黝黑男人加大了力道,蔡糖的腿便再沒能掙脫分毫。

大約三分鐘之後,一股淡淡的酸臭味瀰漫在車廂裡,裙子下面出現一攤洇溼,三個人才不約而同逃也似地後退幾步。

“呸,掃興!下次再玩這個,一定要餓上幾天,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黝黑男人捂著鼻子,狠狠踢了蔡糖一腳,踢在她肩膀上。

雖然白臉男人沒有再噴水了,但溼毛巾還貼在鼻孔上,毛巾很軟,貼合得也很緊密,蔡糖每一口氣都需要用力才能吸進去,每一次呼吸都發出刺耳的聲音,顯然是氣管受損了。

“嘖嘖嘖,這就心疼了?這才到哪兒啊?我們可準備了不少玩具呢。”白臉男人陰惻惻地笑道,一旁的司機指著張凌峰的手臂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點點頭。

司機拍了下黝黑男人的肩膀,兩人一起把張凌峰放了下來。

直到被放下來之後,張凌峰才察覺到他雙手的手腕都已經被磨出了血,應該是剛才他太過激動,不停掙扎導致的。

白臉男人看了眼呼吸依舊困難的蔡糖,對張凌峰道:“先解開你的手,你去幫她收拾一下,別耍花招,不然你會後悔的。”

雙手獲得自由的張凌峰連滾帶爬地撲到蔡糖身邊,快速解開方巾的帶子,掀開沾滿血的溼方巾,再撕掉粘在蔡糖嘴上的膠布。滿臉是血的蔡糖張開嘴巴大口呼吸,每一次呼吸都發出類似哮喘病人發病時的哮鳴音,嘴唇多處破裂,牙齒上也沾滿了血,鼻子還在不停地往外流著血,估計是她鼻腔的粘膜太薄,水的刺激加上咳嗽的氣體從鼻腔快速噴出,導致她流鼻血。

張凌峰想幫蔡糖也解開雙手的束縛,卻被白臉男人喝止,他只好抱著蔡糖,讓她躺在自己懷裡,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用衣袖輕輕擦去她臉上的血跡。

過了大概兩分鐘,蔡糖才緩過勁來,畏懼地看了一眼四周,見那三人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這才低聲嗚咽著,萬分委屈地把頭往張凌峰懷裡鑽,張凌峰緊緊摟著她,眼淚也忍不住流下來,他用下巴抵著蔡糖的額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會再鬆手了,死也不鬆手!”

在他看來,如果他一開始就堅持不讓蔡糖離開自己身邊,說不定這些人會拿他出氣,這樣可以保護蔡糖不受這些委屈。

“電話給你。記住,你只能打一個電話,想好了打給誰!另外,別耍小聰明,只要我們懷疑你有做暗示的嫌疑,你的小女朋友就慘了。”白臉男人詢問了哪隻手機是張凌峰的,把手機遞給了他。

張凌峰左手抱著蔡糖,右手解鎖電話,裡面有七八個未接電話,但都是陌生電話,其中就有下午撥打過好幾次他忘了回的那個電話。此時不是回電話的時候,他翻開通訊錄,在白璐的名字上面停留了十秒鐘,還是不放心地問道:“我怎麼相信你們,拿到錢之後就會放過我們?”

“如果不想放過你們,那你覺得大熱天的,我們為什麼要捂自己這麼久,不給你看到臉?”白臉男人用嘲諷的語氣反問道。

“那好,你發毒誓,只要我借到錢,你們就不會傷害我們,會放我們走!”張凌峰堅持道。

黝黑男人脾氣火爆,抓住張凌峰的頭髮往後扯,同時威脅道:“給你臉不要臉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癢……”

白臉男人拍拍黝黑男人的肩膀,示意他鬆手,然後對張凌峰道:“行,依你!我發誓,如果你有本事讓錢按時到位,我們絕對不傷害你們倆,錢一到賬就放你們走!有違此誓,我們兄弟幾個都死於非命!”

他心裡其實很坦然,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打算把張凌峰兩人怎麼樣,有人花錢請他們來勒索錢財,他們的酬勞當然不是那一百萬米金,那是別人的,至於他們的報酬,則是400萬軟妹幣,僱主之前已經付了一半了。

“好,我信你!你是做大哥的人,說話一定要算話,不然你們兄弟也不會服你!”張凌峰說罷按下了撥號鍵。

沒辦法了,對方限制得太死了,在張凌峰的腦海中,金額又高,時間又緊迫,還要有海外賬戶,想來想去也只有白璐有這個條件,同時又有意願幫助他。

張凌峰暗暗下定決心,只要這次白璐能幫他渡過這一劫,他願意給白璐打一輩子工,也願意幫白璐修復身上的傷疤,甚至暴露秘密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