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少女轉過身面向大家道:“你們好,都能聽懂英語吧?”少女的英語很熟練,畢竟英語也是尼國的第二語言。

四個人點點頭,只有操船工很尷尬地道:“我英語會得不多。”

少女微微一笑,臉色複雜地看著船老大,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她從兜裡掏出一包碎石,均勻地撒在地上,隨後對眾人道:“用俯臥撐的姿勢趴在上面,間隔一米以上。”

眾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沒有一個人做出動作,少女不高興地看了一眼眾人,還沒等她說話,米婭很生氣地走上一步,踩在碎石上,大聲道:“我抗議,你們沒有權利虐待我們!等我出去了我要給大使館打電話控告你們!”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花,德國姑娘已經啪地一聲摔倒在地上,嘴唇磕到地板,鮮血立刻滲出,染紅了地面的碎石,少女則是緩緩地收回腳。

張凌峰從剛才看到的殘影和德國姑娘倒地的姿勢判斷,少女應該騰空旋轉後一腳踢在德國姑娘的脖子上,動作太快了,以至於張凌峰等幾人根本就看不清。

塞薩爾本就和他女朋友一樣對少女少校的要求很有意見,一見女朋友被欺負,瞬間激起了血性,失去了理智,握緊拳頭大叫一聲衝上去,砰的一聲又飛了回來,仰面倒在地上哼唧,他女朋友則是忍著痛爬過去抱住他,兩人眼中滿是恐懼和憤怒,卻不敢說什麼狠話了。

張凌峰看著體重超出自己一倍有餘的德國胖子,嚥了咽口水,一句話都不敢說,這女孩,還是有點真本事的。

“你們幾個呢,聽不聽話?”少校又露出左邊臉頰上迷人的小酒窩,笑盈盈地問道。

面對這武力值,剩餘三人面面相覷,相視一眼,默默地照做,張凌峰看著自己的左手,可憐巴巴地望著少女少校。

少女不為所動,張凌峰只好在江南的協助下,單臂支撐著趴在地上。

少女轉頭盯著相擁一起的德國情侶,眼神迷離,露出危險的光芒,只猶豫了兩秒鐘,塞薩爾先慫了,扶著米婭慢慢地走過來趴下。

“就這樣撐著,我沒說話,誰也不許抬頭,要讓我發現了,哼哼……”少女表情奶兇奶兇的,可沒人敢笑,也沒人敢懷疑她。

少女先蹲在尼國操船工前面,拿出一張照片,用尼國語言和他嘰裡呱啦地對話起來,邊說著,操船工還扭過頭去看張凌峰。

由於幾人的間距較大,也沒有人敢扭頭,所以其餘四人都不知道兩人在做什麼。之後操船工站了起來,想拂去手掌上扎入的碎石,被少女喝止了,乖乖地站到牆邊面壁。

短短兩分鐘,張凌峰只覺得右臂又麻又痛,實在支撐不住,右臂慢慢變軟,身體眼看就要整個貼在碎石上,只覺得腰上一緊,鼻子裡飄進一陣淡淡的好聞香味,隨後傳來少女軍官的聲音:“你站起來吧!”

張凌峰在少女的幫助下站了起來,看著扎入掌心的碎石,他想在衣服上拭去,也被制止了。

少女努努嘴,示意張凌峰也站到牆邊上,張凌峰乖乖照做,和操船工一起面壁。

“你轉過來,我要問你話!”少女拍拍張凌峰肩膀道。

張凌峰汗顏,原來會錯意了。

回過身,卻見少女臉色嚴肅,對他做了一個國際通用的禁聲手勢,隨後手機螢幕對著張凌峰,張凌峰有點奇怪地看過去,只見上面用華夏文寫著三句話。

第一句是:“張凌峰,配合我,相信我,不然你死定了。”

第二句是:“永遠記住,你沒有見過石筍,不管面對誰。”

第三句是:“永遠不許忘記,你欠我的!”

張凌峰詫異地看向少女軍官,心中卻是驚濤駭浪:“我特麼這是穿越了?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怎麼知道石筍?她讓我配合她,相信她,這又是什麼意思?最後這句話更是莫名其妙。”

對方面無表情地收回手機,一通操作後收起手機,拿出一張照片展示在張凌峰面前,用英語問道:“你有見過這個嗎?”

張凌峰看著照片中的東西,那是一根紅色的石筍,像短矛一樣尖銳。

張凌峰愣了愣,確定這就是扎穿自己手掌的石筍,石筍顏色不一樣,圖片中是鮮紅色,自己見到的時候是暗綠色,想必是在水裡生了很多青苔的緣故,形狀一模一樣,何況還有那個底座。

雖然心中疑慮,但他還是搖了搖頭,用流利的英語堅定地回答道:“沒有!”

“你確定沒見過?撒謊可是要被嚴懲的!”

少女的聲音充滿了嚴厲,同時抓住他的右手手腕,舉在胸前。

可不知為何,懲罰兩個字讓張凌峰想起了皮鞭和蠟燭。

張凌峰定了定神,提高了嗓音回答道:“是的,我確定……臥槽……”

最後兩個字張凌峰壓低了聲音,觸電般抽回了手,看著女孩左胸上夾雜著血跡的灰白手印,把手放在胸前蹭啊蹭,眼巴巴地看著眼眶都泛紅的女孩,要不是女孩之前給他看的三句話,讓他猜到這是女孩的計劃之一,忍不住就要大喊碰瓷了。

看了一眼江南,見她一直低著頭沒看自己,稍微放下心來。

“你靠牆站好!”少女的聲音如常,神色中卻充滿了嬌羞和怨念,心中恨透了幾百公里之外的某人。

張凌峰戰戰兢兢地靠著牆,肌肉繃得緊緊的,生怕少女偷襲他。

怒火在心中越燒越旺的少女拍拍操船工的肩膀,強忍著用平靜的語氣道:“你,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