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看著司機在外面忙活,回頭看到韓琦一臉的凝重,爽朗的笑著問:“緊張?”

“多多少少有點吧。”

韓琦也不掩飾,他的確很緊張。越是接近北屋,越是能瞭解到他的危險性。

別看只有三百公里,但這條路每開幾公里,海拔每上升一點,就會更冷一分。開車的速度也必須得慢,由於經過的人少,這條路常年都被大雪埋葬,只有傑夫這樣,要有好的車,也要有好的路感,這才能平平安安的到達北屋。

而且……韓琦搞不懂傑夫此刻在外面做什麼。

當人遇到自己不理解的事情,不可不免的會產生一些焦躁感覺。還是克里看到氣氛凝重,找話題聊天,正好聊到傑夫此刻的行動上。

“你知道他在做什麼嗎?”克里問。

韓琦搖頭。

“這是在祭河。”

“芬蘭也有這個傳統?”

韓琦一直以為只有國內才有祭拜某某這種活動,出了國全都是信上帝的,沒想到來到這離祖國天南地北的芬蘭,也能看到又祭拜河神的現象。

既然要祭拜河神,那肯定要過河。

芬蘭這條河叫什麼名字韓琦前幾天看到過,現在都已經忘了。滿腦子想的都是……我們要開車從這上面過去?車不會沉下去嗎?

傑夫回來的時候韓琦就問他。

“車也能在這條河上開?”

傑夫很肯定的回答:“當然可以。”

他直接踩了一腳油門,車輛慢悠悠的朝著冰面上走去。

他下車的時候是沒有熄火的,這是他一直保持著的習慣。開這這一條路,如果熄火,汽車內很多的裝置都會被凍傷,到時候就開不走了,如果正好開車到一半遇到這種事,那才是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車輛開起來,傑夫臉色顯而易見的輕鬆了很多。

只要停車就會有危險,這是他堅信的。

他繼續對韓琦說:“這條河每年十月份就凍上了,五六月份才會解凍,現在這種季節,河水至少凍上了十米厚,莫說開我這種車了,就算一些大型貨車也敢在這種冰面上走。”

十米?

韓琦驚訝於冰面的厚度,也驚訝於這裡的氣溫。

十米都可以修一棟別墅了,這是有多冷啊。

車開上了冰面,坐在後座的感覺和陸地沒什麼兩樣,冰面上大部分地方都凍得嚴嚴實實,少部分地方能看到冰面上堆著蓬鬆的雪,這條河有兩百多米寬,但傑夫並不急著現在過河。

而是繼續開在冰面上,沿著這條河一路往上走。

北屋所在的位置,遠遠看起來就是一個大雪山,也難怪溫度那麼低了,畢竟高處不勝寒。

高緯度地區,加高海拔。

周圍的國家還把海風完完全全的擋住了,北屋這種把所有不利條件都佔據的地區,不冷都不可能。

不過韓琦心裡還是很虛的,在這種不毛之地行走,一路都是未知,一切都是不可預料。從車輛駛進河流那一刻,韓琦感覺所有現代的東西都離自己遠去了似的。

韓琦手用力捏了一下手機,感受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