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道侶。”

陸鶴禁唇角抿直了,垂眸低下頭。

如清風捲過平原上的樹,不帶凌厲不曾寒冷凍人,卻仍然有著摧枯拉朽的本領,樹葉搖曳出心酸艱澀的聲響。

房間門又被關上,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茶杯。

身姿仍舊挺拔,不墮天外謫仙的名聲,淡漠眉眼卻是罕見的失神。

而在另一邊,沈槐序也正在接受衍天宗弟子的盤問。

領頭的仍舊是吳問良,看見沈槐序長身玉立站在房間中央,當下就搓搓手往裡面撲。

把沈槐序嚇得後退兩步讓開。

“沈師弟!我就說你肯定和卿雲有一段兒!”

“師兄真是佩服你啊!人在的時候你避之不及,人不在了你追著去和人家共度夫妻墓。”

“原來你就喜歡這種地獄難度,我就知道沈師弟你天生是個厲害的!”

沈槐序:“………”

吳問良自來熟似的接水喝了一口,繼續說:“如何,快告訴我們,你和卿雲是何時何地遇見的?怎麼就進了夫妻墓然後又出來了呢?怎麼就能在擂臺上配合得天衣無縫拔劍插劍的了。”

梁師兄弱弱說:“不對,應該問,沈師弟你當時怎麼找到卿雲的?當時大家都認為卿雲已經隕落了,你怎麼就那麼巧和她在一起,被捲進了夫妻墓裡?”

沈槐序沉默片刻,正要解釋,吳問良突然怪叫一聲。

“我知道了!我就說沈師弟你怎麼當時突然問起卿雲有多少個道侶!那個破你身的魔修是不是就是卿雲?!”

沈槐序麵皮漲紅,被某三個字刺激的。

“吳師兄,你別亂說!”

“這是合理的推測,我告訴你,最近長得漂亮的男修或多或少都遭受了難以啟齒的對待,比如雲泯被合歡宗弟子拿下了。

所以你最好就承認了,有卿雲這威脅在,平常沒人敢來打你主意。哦對了,還沒問到正事上——”

“你和她現在什麼關係?夫妻墓都雙雙出來了,沒點關係說不過去了吧?”

這次沈槐序沒再反駁了,他緊了緊握住臨寒劍的手,臉上閃過一瞬不好意思,然後輕聲含笑說:

“我們是道侶。”

吳問良震驚:“道侶?!”

他倒抽一口氣,看向沈槐序的眼神更加佩服。

“我一直以為你最多也就是人家的備選男修,沒想到你直接上位成功變成道侶了?!”

其他師兄弟也震驚地看著他。

“卿雲不是有好幾個道侶嗎?沈師弟是老幾?”

沈槐序蹙眉:“她之前並沒有道侶。”

吳問良熱淚盈眶地拍拍他肩膀:“那你就更厲害了,可以直接越過陸鶴禁,祝餘,這種強有力的對手強勢登頂!”

……說不通,他有在好好解釋卿雲之前沒有道侶,也沒有預備道侶這件事的。

可惜他們總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