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卿雲“死而復生”“疑似入魔”,又和沈槐序從那夫妻墓中出來,件件都是引人值得說道的大事。

因此即便第二日就是個人比試,也多的是人湊成一堆嘰嘰喳喳議論著。

在這議論之中,有人還特意盯著清劍宗弟子入住的客棧,猜測著沈槐序會不會公然拜訪卿雲。

有知情的修士,也分享著自己知曉的八卦。

“誰知道是不是道侶,當年清劍宗隕落的那位,還有說是天生相配的祝餘,不都與卿雲關係匪淺?到底誰能搏美人傾心,還不一定呢。”

“如此說來,還有人猜測陸鶴禁和卿雲師兄妹倆感情匪淺呢,實在是卿雲被傳隕落後,陸鶴禁殺魔太瘋狂。”

“過去只有美人兒為男修爭相鬥豔的,如今卻是換了個個兒了。”

“美男是美,美人也是美,男修有強的,女修中也有強的,世人愛美慕強,都是常事。”

眾人恍然,笑著又投入下一輪八卦中。

正坐在酒樓裡的幾個人,把這些議論聽得清清楚楚。

蘇半夏和斜對面的安陽擠眉弄眼,小心翼翼瞄著窗邊的人。

卿雲像是沒聽見那些議論聲,支著頭看著窗外的街市。

過了會兒,有人敲門拜訪。

蘇半夏去開門,想過是陸鶴禁,想過是沈槐序,甚至還想過那什麼祝餘。

但就是沒想到,登門的居然是一個和尚。

她不太熟悉,不過猜的出來他的身份。

男生女相的紺殿寺佛子,能和大師兄陸鶴禁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的大美男。

可是他一個和尚來找她小師姐幹什麼?!

她睜大眼睛看向安陽,安陽也茫然地搖搖頭。

雲泯已經落座在卿雲對面。

“想來道友應當不需要無盡珠了,可否歸還?”

卿雲纖纖素手抬起來,反手張開掌心,露出手心裡的一顆小小佛珠。

但並不急著給他,反而問他:

“我錯過了後面兩次,道友可有費心等待?如有,我先說句對不住,實在身不由己耽誤了。”

雲泯搖頭:“道友已經不需要吟緋咒了。”

“為何這樣說?”

雲泯便道:“正邪向來難分。正派弟子若行惡事,可稱為邪修,與魔族並無差別。魔修若心存善念,同樣可稱為正人君子。修道行好事,並不是必須正派弟子才做得。”

她眉目舒展,將那無盡珠捻著放進他手裡。

“道友說得對。是正是邪,我自問心無愧,祛除魔紋也並沒有什麼意義了。”

“只望道友唯堅本心,不要行差踏錯。”

雲泯拿回了無盡珠,也沒久坐,很快就離開了。

她走之後,卿雲也突然沒了待下去的慾望,也回了客棧。

回去時才發現,有人早早地站在門前等著她了。

或者說,嚴格意義上,那也不是個人。

小獸一看見那熟悉的身影,就極快地竄了過去。

其他人只見到一道殘影,再看時,那小獸已經纏上了卿雲的手臂,像以前一樣,腦袋拱在她頸窩裡,爪子扒拉著她,喵喵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