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就算你想活下去,現在也沒有機會了,因為你已經走錯了自己的路。[超多好]”

她望水泥縫隙中的小野草說:“是啊,我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我不知道該怪誰,如果不是家裡窮,我又怎麼會年紀輕輕嫁到了齊家,如果不是家裡窮,我可能也和大多數小孩子一樣。平凡高中大學。畢業後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工作,到達二十四五然後與自己喜歡的人,又喜歡自己的人結婚了吧。”

我說:“你完全有能力自己走出來的。”

她說:“能嗎?”

我很肯定的說:“能啊。”

她笑著說:“下輩子估計能。”

又是一陣沉默,我又問:“你和齊嚴之間這麼久難道齊家人都不知道嗎?”

慕青說:“他們當然知道,只是我和齊嚴之間的感情只能歸咎到家族醜聞,只要沒鬧大,他們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誰都不去戳破,而這件事情就會因為所有人的默契捂到發臭發爛。”慕青笑著說:“他們很聰明的,至少比我聰明,只要不鬧大,我永遠都只能捂著,永遠都沒辦法翻身,永遠都擺脫不了寡婦這個名頭。[棉花糖]到死我和齊嚴之間始終都隔著天一般的距離。”

慕青諷刺的笑了兩聲說:“反倒是鬧大了才好,鬧大了我也才機會將這不要臉的名聲坐實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可他們根本不給我機會。”

我說:“值得嗎?為了齊嚴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嗎?”

慕青說:“以前覺得就算要我命,我都覺得值得,可現在顯然是不值得。”慕青看向我,笑容平和說:“可誰又有本事預知後事呢?還不都是瞎子過後,走到一半時,才發現身下的水已經瀰漫到鼻尖下了,根本沒有機會讓你在回頭了。”她笑著搖頭,滿眼的滄桑感嘆說:“人啊,都是後知後覺,如果能夠早知道,誰又願意一腔痴心付給負心人呢?”

我聽了慕青的故事後已經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我沒有給她的人生做任何評價,她本身也是個比較悲劇的任人物,因為家裡窮。十三歲時就賣到了齊家。

那個時候她的母親甚至來不及告訴她什麼是愛情,也沒有告訴她,愛一個人之前我們都應該好好愛自己,愛自己的同時我們更應該愛好自己的孩子。

她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固執的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行事,她喜歡齊嚴,她就任性到為他不顧法理為他做著任何事情,她不喜歡齊鏡,卻連虛偽甚至假裝的母愛關懷都不肯給齊鏡半點,她喜歡齊玖,便奉獻自己所有的母性光輝。(棉、花‘糖’小‘說’

她活得很任性,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行事也非常極端。

大約這和在即將懂事的年紀內,沒有父母沒指導她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不可為,什麼路不能走有關。

她像個橫衝直撞的孩子,一不小心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莊雙史扛。

我很同情她,可我又覺得這一切就像她所說,是自找的。

我沉默的坐在那兒,慕青說:“報警吧。”

我側臉看向她說:“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她搖搖頭說:“要說的我都你說了,現在心裡忽然第一次有暢通的感覺。”

我掏出手機來,在數字鍵位上無比沉重的按了幾位數字,電話撥打完後,我們在等待警察趕來的過程中時,慕青繼續說:“齊鏡今年多大來著?”

我回答了一句:“三十六了。”

慕青有些恍然大悟說:“原來他已經長這麼大了。”

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