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屋子裡頭便又是劈啪作響。

什麼珍貴的瓷器,花瓶、茶壺水杯、桌椅,筆洗、硯臺、毛筆什麼的,全都被一股腦的砸到地上。

書桌被一掃而空,連桌子都差點被掀翻了。(曹良玉力氣太小沒掀動)

“玉兒,你別這樣。”

“是母親錯了,是母親錯了!”管氏愈發焦急。

“我這就去找你父親,叫他解了你的禁足,你先開開門。”

管氏話音剛落,屋子裡頭嘈雜的跟抄家一樣的聲音頓時便戛然而止。

未得片刻,滿臉寒霜的曹良玉走到門口開啟房門,看著管氏,說道:“父親性子執拗,只要是他做的決定,就算是八匹馬都未必能拉的回來,母親以為自己說得動父親嗎?”

管氏被曹良玉這話問的一愣,可看著曹良玉臉上的冰冷,腦中所有的資訊都在這一瞬間被拋到了腦後。

“玉兒想怎麼樣,母親就怎麼做,都依我家玉兒的!”管氏小心翼翼的說道。

曹良玉強忍住想要上翹的嘴角,憋住笑意,面色稍稍緩和了些許:“母親此話當真?”

管氏連忙點頭:“當真!當真!真的不能再真。”

曹良玉道:“孩兒想要出府······”

······

東京城,永平侯府。

近些時日,天工營的研究進入到關鍵的地步,縱使有徐文看著,徐章也還是的每天都親自跑去看上一次進度。

而且如今長梧家中出了那樣的事情,作為長梧的親姐夫,徐文自然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待在軍營裡頭。

徐章還會時不時被顧二拉過去當壯丁,好在其他的事情,都有宮裡的人來做,徐章和許貞、長柏,還被顧二拉著專程跑了一趟河北,捕了兩隻大雁回來。

這天下午,徐章難得忙裡偷閒,陪著明蘭在家休息。

夫妻倆在花園裡頭,並排躺在涼亭底下的躺椅上,中間擺著一張小案,案上擺著幾樣時令的瓜果還有點心,以及一壺茶水。

八角涼亭四周,是一個湖泊,雖是人工挖掘,從金水河引水形成的湖泊,但也佔了大半畝的地,卻也不算小了。

湖泊之上,還堆疊著各式的假山,有些山上光禿禿的,但造型卻頗為奇特,有些上頭則爬滿了藤蔓綠植。

湖中有游魚數百尾,明蘭手裡頭還抱著個陶罐,罐子裡頭的裝著的,便是魚食。

夫妻倆坐在涼亭下,湖水邊,時不時便往湖中撒上些許魚食,湖中的魚群早就被喂熟了,根本就不怕人,明蘭剛一投餵,湖中的魚兒們便爭相湧去搶奪吃食。

夫妻倆說著閒話,喂著魚兒,時不時又看看自家園子的秀麗景色,既和睦又愜意。

可說著說著,卻忽然聊到了何氏和長柏那個還沒來及出生就已經沒了的孩子。

尤其還是個男胎。

當時何氏已經有了六七個月的身孕,腹中的胎兒已經成型,自然辨得清處男女。

何氏的身子,也在落胎之時,因為胎兒太大,受了整整一夜的折磨,甚至於又好幾次都險些沒能熬過去,差點就是一屍兩命。

都說女人感性,對於何氏的遭遇,明蘭深表同情的同時,也覺得心底發毛,擔心不已。

徐章拉著明蘭的手,送上溫柔的目光和和煦陽光的微笑。

“官人,表嫂的事情,可曾調查清楚了?”饒是已經猜到了結果,可明蘭還是忍不住問道。

徐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將明蘭攔腰抱起,然後又躺會了自己的那張躺椅,捻著明蘭的秀髮,指腹和黝黑的髮絲摩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