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疼孩兒了嗎?”曹良玉看著管氏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眼神之中,還帶著濃濃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好似瞧見了什麼極為叫他震驚到難以理解的事情。

管氏急了,就連說話也變得急促起來:“玉兒,你不要著急,你父親這麼做,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就聽你父親一回吧!”

“等再過一段時間,風頭過去了,我再去求你父親,叫他解了你的禁足······”

“再過一段時間?”曹良玉神情直轉,臉上那些可憐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先是挪開了目光,隨即又復抬眼看著管氏:“過一段是多久?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半年?還是一年?”

“孩兒現在一刻也待不住了!”

曹良玉丟下筷子,唰的一下站了起來,直瞪瞪的看著管氏:“連母親都這麼說了,那孩兒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說著又看著管氏的帶來的滿桌子的菜餚,大聲喊道:“那孩兒還吃的什麼飯,索性把孩兒給餓死算了。”

說著便賭氣扭頭就走,還不忘丟下一句:“打明兒起,母親也不用再送飯菜來了,就算是送來了,孩兒也不會吃的,就讓孩兒餓死在這院裡好了!”

曹良玉一路跑到裡屋,也不顧門邊行禮的女使,直接衝進房間裡頭,一腳就把一個正在灑掃收拾的女使一腳踹倒在地。

女使手中還端著銅盆和抹布,銅盆直接哐啷一聲掉在地上,汙水四濺,淌滿了一大塊兒地面,幸而曹良玉素來紈絝,又好酒色,成日不是泡在溫香軟玉的脂粉堆裡頭,身子羸弱,氣力不大。

但曹良玉含怒一踢,也用了全力,女使直接摔到在地,劇烈的痛處,直接便讓她發出慘叫。

“滾!都滾!都給我滾!”

不顧女使臉上痛處,曹良玉就像一隻發狂的獅子,歇斯底里的怒吼著,那被一腳踹倒的女使,連掉落在地的銅盆和抹布也顧不上撿,強忍著劇痛,連滾帶爬迅速出了曹良玉的裡屋。

“嘭!”的一聲巨響。

隨即大門便被曹良玉十分粗暴的關上了,插上插銷,從裡頭給鎖上了。

沒得片刻,屋子裡頭就傳來了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時不時還夾雜著一兩聲近乎瘋狂的大吼。

管氏也顧不上用飯了,趕忙往裡追,可走到曹良玉屋子外頭,卻正好看到那女使連滾帶爬的從屋裡出來,而曹良玉含怒摔門的畫面。

“參見大娘子!”女使們紛紛衝著管氏見禮。

曹良玉屋子裡頭的人,都是管氏親自挑選的,這些個女使們,不論是貼身伺候曹良玉的,還是做些灑掃收拾,拾捯花草做粗活的,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眉清目秀,相貌上佳。

曹良玉的四個通房丫頭,更是被家裡的嬤嬤自小帶在身邊調教。

曹良玉也是個極為隨意的性子,好色如命,只要興致來了,只要是在他自己的院裡,而不是家裡其他地方,院裡的那些個女使們,直接拉過去就是一陣親熱。

也正是因為如此,曹良玉對自家院裡的女使們一向都是不錯的,平日裡也從來不會吝嗇賞賜。

可這次。

看著那個連滾帶爬出了裡屋,由其它女使扶著,正皺著眉頭,滿臉痛處,不住叫疼的女使,管氏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尤其是立馬就聽到屋子裡頭傳來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管氏再也顧不得主母大娘子的形象,急匆匆的走到門前,抬手不住拍門,焦急的喊道。

“玉兒!”

“玉兒!”

“你開開門吶!”

屋子裡頭砸東西的聲音停止了片刻,曹良玉的聲音傳來出來:“母親都不疼孩兒了,那孩兒火災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索性死了一了百了!”

“從今兒個起,母親就當做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就是!日後自有哥哥們孝敬母親,承歡膝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