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巨響,打破了寶慈宮裡的寧靜。

曹太后看著手中自河北送來的密信,目瞪欲裂,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怎麼敢?”

“他怎麼敢?”

“這個孽障!他怎麼敢?”

接連三句,語氣之中的震驚和質問愈發濃郁。

“我曹家替朝廷鎮守北地,世代忠良,累世將門,怎麼出了這麼一個孽障。”

曹太后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而曹太后手中拿著的,則是侄子曹國仁派人加急送入東京的密信。

旁邊的老內官起初還不明就裡,一臉的懵逼,可聽得曹太后罵了兩句,便猜到了:“大娘娘切莫動氣,公子年幼,難免會有行差踏錯的時候。”

“行差踏錯?”曹太后竭力壓制著心底的怒氣:“他這哪裡是行差踏錯,分明就是在拆哀家的臺,挖朝廷的根基!”

徐章是什麼人?先帝親自冊封的永平侯,是嘉佑帝留給曹太后的一把鋼刀,留給趙宗祥的得力干將。

如今韓章已經老了,還能再支撐幾年?候曹太后自己也不復年輕,又接連遭逢鉅變,精力已經大不如前。

以後的朝廷,終究是要靠徐章這些年輕人們支撐起來。

可現在……

老內官雖然心裡頭好奇,曹家的哥兒究竟闖了怎樣的禍事,竟然叫曹太后如此大動肝火。

可卻不敢直接開口詢問,只能在心底不斷猜測。

“先帝把皇帝和江山交到哀家手上,哀家一介婦人,能力有限,雖不能將其發揚光大,卻也不能辜負先帝的信任。”

“可這個孽障是怎麼做的?”

“先帝留下的那些老臣,都知道要支援哀家垂簾聽政,穩定朝堂,安撫人心,這個孽障身為曹氏子弟,哀家的嫡親侄孫,非但不知道幫哀家分憂,還一個勁兒的拖哀家的後腿!”

曹太后是真的生氣,不是因為徐章的身份,曹家惹不起,而是因為曹良玉這麼做,釋放出去的這個訊號,不論是對曹家還是曹太后,都大大的不力。

徐章是什麼人?平定了乙巳之亂,對先帝和曹太后都有救命之恩,還一路護持當初還只是夏王世子的小皇帝入京,幾乎可以說是一手把趙宗祥推上了皇帝的位置。

如此以為功勳赫赫的大功臣,對朝廷一向忠心耿耿,對曹太后和先帝可是有著救命之恩的。

“他竟然膽大包天到派人去結了徐家的貨船,殺了百餘人。”

“如此行徑,和那些窮兇極惡的江洋大盜又有何區別?”

曹太后越想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