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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陳留縣衙之外。

“公子,咱們不去東京了?”榮平身邊一個機靈的隨從問道。

“不去了!”榮平道:“去與不去,沒什麼兩樣!”

一行人扮作行商,推著四車在陳留採購的貨物,出了陳留縣城之後,就徑直向東。

先前榮平計劃的時候,已經打算要去東京了,就算是被捉了,被殺了,也要想盡辦法,把趙宋皇朝狠狠的咬上一塊肉下來。

可這才過去幾日,榮平的主意就變了?

“不去東京了,咱們南下,去泉州!”榮平淡淡的吩咐道。

“不去東京?去泉州?”

“公子不是要揭破·······”

這是榮喜給榮平留下的門客的聲音,也是如今榮平身邊,最為當用的人之一。

“揭破不揭破的,又有何意義?嘉佑帝已經駕崩,如今新弟繼位,以前的事情,早已經成了過往,人們關心的不是過去的事情真相如何,而是未來的日子會過得怎樣!”

“東京之行,已經沒有必要!”

“如今朝廷的搜捕令早已經抵達各州各府各縣,咱們不論是去哪兒,都得小心翼翼的隱藏行蹤,喬裝打扮。”

“可這樣的日子,咱們又能過多久呢?”

“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

“咱們的子孫後代呢?難不成也要跟著咱們四處逃竄,整日東躲西藏的,不僅僅要逃避官軍的追捕,還要時刻防備著同僚的侵吞,等他們長大以後,難道讓他們跟著咱們做擅山賊,當響馬不成?”

榮平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鋼刀,直接插入了身後眾人的內心深處。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別看這群人現在都無兒無女,可並不代表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娶妻生子。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話無論放在哪一種人的身上,都十分合適。

“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目光交流一陣之後,所有的目光就悉數都匯聚到了榮平的身上。

榮平嘴角輕揚,臉上露出微笑,扭頭掃過身後眾人,隨即才朗聲說道:“天大地大,可整個大宋境內,卻沒有咱們容身的地方。”

“可這並不代表,大宋的疆域之外,也沒有咱們的容身之所。”

榮平想起了徐章的話,臉上的笑容愈發旺盛:“東海之外,是扶桑國的所在,再繼續往東,是一片茫茫大海,嫋無人煙。”

“可南海之南,南海以西,卻有無數王朝存世。”

“既然大宋境內已經沒有咱們安身立命的所在,那咱們索性便離開大宋,南下入海,尋一塊兒世外桃源,到時候大家都娶妻生子,開枝散葉,替自家傳承香火。”

僅僅只是這一點,就聽得無數人開始意動。

開枝散葉,替自家傳承香火,在這個時代的人們心中,是何其重要的大事。

榮平眼中閃爍著光芒,繼續娓娓說道:“而且海外之地,金銀遍地,珍寶無數,咱們要人有人,要船有船,何愁大事不成!”

“公子,咱們好像沒有船!而且海船和在河川之上的行走的船隻大不相同,海上風暴無情,威力又極為巨大,若是尋常的船隻,怕是剛剛入海,只遇上一個浪濤,就得被衝散架。”

說這話的,是昔日榮喜的親衛統領,如今榮平的親衛統領,本事兩浙瑞安人,姓伍名傑,後來投軍,被選拔到榮喜的麾下。

榮家又不是那等傳承百多年的世家大族,自然沒有從祖上傳來的親軍,只能從軍中挑選人手,伍傑很榮幸的被榮喜選中。

榮平卻神秘一笑,語氣堅定的道:“咱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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