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柏道:“品行端方,乃是磊落君子,且才學不差,也很用功刻苦。”

長白說話,素來都不會說的太滿。

既然連他都這麼說了,那這個文言敬就當真不錯了。

“農家出身!”徐章笑著搖了搖頭:“說來這位文舉子的出身倒是和我有些類似。”

不過現在徐家已經改換門庭,從詩書傳家的耕讀之家,變成了現如今的官宦之家,地方士紳。

舉人按道理來說已經到了做官的門檻了,只是官職不高,頂多也就是個八品。

大宋制:知一縣事者,最低最低也要進士出身。

長柏打量著徐章:“謹言莫非認識文言敬?”

徐章笑著搖了搖頭:“並不認識!則誠多慮了!”

徐章自然不會告訴長柏,他之所以關注這個叫做文言敬的舉子,是因為盛紘有意將墨蘭許配與他,而徐章之所以對墨蘭如此上心,是因為墨蘭的生母,那個盛紘最寵愛的妾室林噙霜,是一手害死明蘭生母的元兇。

都說報仇不隔夜。

可林噙霜深居盛家後宅之中,徐章縱是有心幫明蘭討回公道,卻也有些鞭長莫及,無從下手。

“對了,不知三郎近日如何?表舅可有消氣?”

徐章忽然想起來,前段時間,科舉剛剛結束那陣子,長楓落了榜,心情一直都不咋的,也不知怎的結交了不少同齡人,時常在外宴飲,吃酒狎妓,日子過得倒是逍遙。

可忽有一日,早朝之後,盛紘還沒出宮門,就被內官叫走了,說是官家傳召。

起初徐章還沒多想,後來長柏和明蘭找上門來,徐章還吃了一驚。

先是跑了殿前司,然後又去了皇城司,內侍司,打聽了一大圈,卻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只從皇城司指揮使林季榮處得到了一個模稜兩可的說法。

說是和儲位有關。

官家將盛紘被軟禁在宮內一處偏殿之中,由殿前司底下的禁軍兄弟負責看守。

若是往日,或是其他事情,徐章早就巴巴的跑進宮求情去了。

可這事兒卻已經觸及到了嘉佑帝的底線,便是徐章也不敢去捋嘉佑帝的虎鬚,只能叫殿前司的兄弟關照盛紘一二。

好在嘉佑帝仁厚,只將盛紘軟禁了一日一夜,訓斥了一番,並沒有再如何。

不過盛紘回家之後,這事兒的罪魁禍首長楓可就悽慘了,先是被狠狠打了一頓,然後壓著去了祠堂,跪了近一個月,緊接著又被禁足,屋裡的鶯鶯燕燕也被盛紘一股腦全給清了,關在書房裡頭整日讀書。

林棲閣裡頭整日哭哭啼啼的,可這回盛紘卻是動了真怒,連自己心愛的林小娘也不顧了,鐵了心要狠狠的教訓長楓一頓,叫他知道厲害。

長柏道:“父親尚未解三弟的禁足,不過瞧著氣好像消的差不多了。”

如今盛家之中還是盛紘在做主的,長柏不好妄言,不過只簡單的透露些訊息還是沒什麼的。

徐章點了點頭,面上雖沒說什麼,可心底裡卻已經悄然開始謀劃起來,該怎麼悄無聲息的替明蘭報了仇,同時又不影響他和長柏還有盛紘的關係。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