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行人終於到了山體內部的最底處,這裡的溫度高得可怕,哪怕只是站著不動,也是汗如雨下,而且空氣中充滿了岩漿之河的暴躁,讓人難以呼吸。

那十幾名壯碩男子都從懷裡取出一副樹皮面具套在頭上,為首那人把自己的面具遞給了戰印,戰印也顧不上客氣,直接套在了頭上。

說來也怪,當戰印帶上樹皮面具的時候,一陣涼意從面部貫徹全身,十分舒適,就連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視線裡的場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綠色。

沒有面具的領頭人又從懷裡掏出一片樹葉含在口中,朝著岩漿之河的上游疾步前行,眾人也都跟在他身後。

這個山體內部的空間很大,眾人足足走了小兩個時辰,才走到岩漿之河的盡頭。

岩漿之河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洞穴,裡面黑漆漆的,就像一張可以吞噬一切的深淵巨口,戰印都擔心如果進去了,這個洞口會不會突然閉合。

就在戰印籌措不決的時候,那領頭之人縱身一躍,居然跳進了那黑漆漆的洞穴中,在戰印看來,這和跳入岩漿中沒有什麼區別,奇怪的是,那人跳下去之後,沒有任何聲響。

緊接著,那十幾名男子一個接一個地跳了下去,都沒有激起岩漿之河中的一絲波瀾。

輪到戰印了,他探頭看了看,想要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入眼依舊一片漆黑。

這時,站在他背後的人捅了捅他的腰,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趕緊往下跳。

戰印在這溫度極高的岩漿邊上打了一個寒顫。

當他回頭正要跟那人說點什麼的時候,卻看到了一隻大腳迎面飛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被踹了下去!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飛掠,周圍的溫度以最舒緩的速度下降著,讓人無比愜意,甚至有點留戀。

可戰印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因為急速下墜帶給他的感覺讓他無法去享受那份愜意。

尤其是他長袍底下,沒有褲子!

男人的驕傲隨風擺動,似乎對於這前所未有的經歷很是興奮。

“難道我就這樣了此一生了嗎?”

戰印心道。

不過,隨後他的緊張就被別的情緒取代了。

心中幻象的摔落在地並沒有發生,戰印也逐漸適應了下墜的感覺。

一個呼吸。

兩個呼吸。

三個呼吸。

……

戰印似乎是掉進了一個根本沒有底的深淵,一直下墜,眼前依然伸手不見五指。

活了五千多年的戰印很快就克服了自己的恐懼,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妖力回來了,雖然還是不能使用技法,但他可以肯定,妖力真真實實的回來了。

突然,一道綠光從戰印腳下爆發出來,將戰印整個人瞬間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