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劉院長帶著幾個主任看到張浩然的一切生命體徵都還正常的張浩然,把沉睡當成昏迷。雖然有些憂心,但比起午夜以來的心情大好了不少。

時間轉眼到了上午9點多,三院和天壇醫院的兩個神經外科的大咖聯袂而來,要不是在自己醫院有必需的查房的工作,估計半夜就會來。

午夜的時候,劉院長給他們打電話,請他們過來會診,並沒有說患者的身份,一早,劉院長電話又打給落實一下時間,才把患者的身份告知。

兩位大咖互相通了個氣,本來醫學會神經分會還有一個重要會議,兩人應該參加的,都是神經分會的領導級人物。得知不傷者的身份後,不能怠慢。結束查房後急忙就到劉院長這裡。

不久曹一清,也趕到了醫院,看到兩位大咖和劉院長,午夜時分的怨氣也少了不少。

看到還算和氣的曹一清,得知張奮鬥上午有重要會議,暫時過不來,大咖和劉院長心裡還稍微輕鬆了點。可見上位者還是有不怒自威的氣場,有時會令人緊張莫名。

“癲癇?”劉院長聽完ICU值班的張大夫的彙報,有些詫異地問道。

張大夫也是有些緊張,家鄉的土話直接甩出道:“就是羊角風。”

劉院長瞪了一眼張大夫,我從醫30多栽,還不知道啥叫癲癇,拿我當門診病人呢吧?還用這樣的土話解釋一下,尤其是當著兩位大咖的竟然不說術語,說出羊角瘋三個字,真是給本院丟人。

院長這個級別早很多時候對著下級榮辱不驚了。

聽完張大夫在凌晨看到張浩然的情況和處置的方法後,假裝沉思了一下,誇道:“不錯,處置得很及時,也很合理。”

張大夫有些自喜,院長的誇獎,那是很受用的,今年的職稱評定,再往上進一步就可以到主任醫師了。

職稱評定,除了名額院長沒法欽定,對於誰可上,誰不可上,院長是有生殺予奪的權利的。

張大夫還未及咧嘴笑一下,道一聲謙虛的話語。又聽到張院長說道:“這些天你辛苦了,明天去門診吧。”

一盆涼水澆下來,張大夫暗暗叫苦,門診?自己又不是專家,也沒有帶實習生,天天出門診,哪有時間搞搞研究,寫點可以發表的論文,那可是升級職稱的一塊敲門磚。

這個,讓我下門診,我做錯了什麼嗎?

張院長擺擺手又說道:“有時間你多研究一下你家的那個羊角風。”

羊角風?這是個啥?張大夫一下頓悟,應該是學名癲癇,剛才當著外院的兩位大咖,一禿嚕說了羊角風三個字,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誰也不知那一句話就能莫名的得罪了上司。

張大夫心裡默唸著羊角風不是羊角風,是癲癇。再說羊角風啥時候成了我家的了。罵人都不帶一絲髒字,領導做到這個程度,自愧弗如。

張大夫念及此,也有一絲釋然,這個要想升個職稱,當個行政科室主任,有了學習的榜樣了,心裡罵著張院長:你家都是羊角風。嘴上說的卻是:“謝謝院長,我在門診也會努力的,一定好好研究那個癲癇,不負院長的囑託。”

劉院長一陣錯愕,這個張大夫聽不出好賴話麼?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不得要領,張院長心裡還是很舒服的。暗道:有時間可以多關注下這個張大夫。

羊角風事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