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眾白大褂在劉院長的帶領下,走進ICU,張浩然依然閉著眼睛昏迷,身邊的一堆監護儀器,身上插著粘著一堆線路,時刻監護著生命體徵,紅的綠的發光二極體一閃閃的。像個待研究的外星人一樣。

已是後半夜三點了,大家忙的頭暈腦脹的。看著儀器顯示的資料,體徵平穩,張院長掏出一個小手電,翻看張浩然的眼皮看看瞳孔,雖然眼球不動,但瞳孔正常,高壓低壓血氧心電都正常,只是沒有神志反應。

張院長嘆口氣,所有檢查天亮正常上班後,所有檢查來一遍吧。核磁彩超B超統統掃一遍,再看看吧。

看著都很疲憊的科室主任們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中午前一定都到崗,三院和天壇的專家都到了,我們也要在。”

有的主任回家了,張院長和剩下的主任睡在了值班室裡。大夫就是這樣辛苦,大家只看到大夫吃肉,永遠看不到大夫的辛苦,很多大夫的家屬,尤其是輪班的住院醫的家屬哪一個不是頗有怨言,大夫就像警察,一個電話過來,無論寒冬臘月還是酷暑伏天都要立刻到達崗位。警察是出任務保家安民,大夫則是治病救人。哎,都是大不容易。

這邊ICU裡,值班的護士也是坐在值班臺上昏昏欲睡,大夫有獨立的辦公室,裡面的燈光透過玻璃柔柔的把光線灑向已經關掉主要照明燈的屋內。

屋裡很安靜,除了不多的幾個病人,發出輕微鼾聲。一切顯得那麼平靜。

張浩然睜開眼睛,四處打量著,活動了一下四肢,完美,都還聽指揮。身體裡面的太白金星,想試下自己的法術是不是還完好,一念咒語想要變化個老鼠,四處溜達一下。

“疾!”張浩然心中默默喝道。除了身體繃直了一下,啥都沒變成。

難道咒語不對,張浩然又默默默唸一遍,心中大喝一聲:“疾!”還是沒疾成,身體又是跟著繃直一下。

法力沒了?張浩然不甘心連著好多遍的念著咒語,不停的心中喝著疾。哎,真的沒用

隨著身體一繃直二繃直地不停往復,病床也發出輕微地嘎嘎吱吱的聲響。

張浩然真的有點失望了,好歹我也是大仙,36天罡數變化,咋就沒了,再試試飛行,念動咒語,心中又是數遍大喝“疾!”隨著大喝,身體一直繃直放鬆,放鬆繃直,病床的嘎吱聲不僅頻繁,響動也是越來越大。

終於驚醒了值班的護士,護士看著不遠處的張浩然的身體不斷的繃直放鬆,以為眼花了,好好的揉著眼睛,定睛細看,不由捂住差點驚叫出聲得櫻桃小嘴,愣愣得不知所措。趕緊拿起電話輕聲說道:“張大夫有情況,三床的有點像發癲癇了。”

值班室的張大夫正在研讀著後半夜的轉過來的張浩然的病例。撂下電話,趕了過來,因為怕打擾其他ICU病人,躡手躡腳地來到張浩然的病床邊,看到的一幕也是驚呆了。

張浩然那裡完全沉浸在試著各種法力,不斷的默喊著:“疾!”身體隨著繃直放鬆放鬆繃直地往復著一個動作。

病床都有點搖晃起來。

足足有半個小時,張浩然的凡身肉體終於累了,也是失望得不要不要的。看來下到凡界,法力全失了。

變化無,飛行無,一招伏妖無,妙手回春無,隱身無,幻境無……。 啥都無。

一個仙人法力盡失和現代人沒有那些電器手機一樣,雖不能類比,但心情大體應該是差不多吧,我們沒見過仙人,也沒有當過仙人,但是理解萬歲。

此時的張浩然失落的心情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了。

值班室張大夫,40多歲,副主任醫師,帶著值班護士,來到張浩然病床前,而張浩然還在沮喪中,不甘心地又試了一次隱身咒,心中默喊的5遍得:“疾!”,沒有注意到病床前已經有人盯著他看了。

張大夫很有些心慌,這個傷者可是劉院長欽定的重點人物,看著還在聳動中的張浩然,立刻判斷情況:迴光返照?無意識悸動?突然一靈光想到:腦部受損引起的羊角風?醫學術語叫癲癇。對,應該是癲癇。立刻吩咐護士下醫囑:“地西辦20毫克,丙戊酸鈉400毫克,配藥,滴注。”

這邊,張浩然聽到了張大夫的聲音,趕緊停止嘗試法力,靜下來繼續裝死,不一會沉沉地睡了過去。這時已經是凌晨5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