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的是那一次呢?是他與一群紈絝嬉笑打趣,騷包的在頭上簪了朵碗口大的菊花?是他拗斷兒臂的樹枝往她手裡遞來的那一刻,差點被他嚇死。還是他騎在馬上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手裡一鬆,黑色的粥罐啪地落地碎掉那一剎那?

腦中沒有一個形象是此時的他。他恬靜地睡著,那樣傷人的話語彷彿不是從這張稜角分明的嘴裡說出來的。

季英英不知不覺將手指落在了他的唇上,似乎這樣,他就再不會說那些話了。

就在這時,楊靜淵突然張嘴,咬住了她的手指。

季英英一驚,想扯回來。她一用力,楊靜淵也用力。他咬得不重,偏就不讓她將手指扯回去。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副睡得正舒服的模樣。

“屬王八的呀!”季英英急了,伸手就去捏他的下頜。

楊靜淵閉著眼睛捏住了她的手腕,忍不住舔了舔她的手指。

季英英騰地臉就紅了:“王八蛋!你裝睡!鬆口!”

楊靜淵慢吞吞地睜開了眼睛,示威地又吮了吮她的手指。才被季英英誇過的好看眉毛動了動,眼裡滿滿地挑釁和笑意。

傻子也知道被他**了。指尖傳來的感覺讓季英英羞憤交加。對上楊靜淵的眼神,她顧不得疼痛,用力去扯手指。

楊靜淵張開嘴,將她拔出手指,捏著她的手腕往身邊一拉,伸手環住了她的腰。季英英便伏在了他胸前。

“你做什麼?!要不要臉?你放開我!”臉觸到他的身體,越發燙了,季英英不自在極了,扭著身體低吼道。

“半夜跑我睡的房間,還在我臉上摸來摸去,誰不要臉?”楊靜淵翻了個白眼。他今天不裝醉,還不知道會被她整成什麼樣呢。

季英英氣得要命,他不是睡得像死豬一樣?怎麼這會兒清醒得跟沒喝酒似的?她被他攬著腰起不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給你送醒酒湯來,不推醒你,直接灌?”

楊靜淵放開了她,胳膊枕在腦後,慵懶無比地說道:“是我誤會了呀。”

尾聲拖得長長的,似看穿了她的把戲。季英英起身站直了,秀眉倒豎:“保管你喝了馬上就清醒。”

“哦。”

這是你自找的!季英英端起碗遞給了他:“喝!”

一股酸味直衝鼻腔。楊靜淵苦笑。這碗湯裡怕是倒了一瓶子醋?他眨了眨眼睛:“我睡一覺就好了,不想喝了。拿走。”

憑什麼要拿走?我不是白費工夫了?季英英勉強地堆著笑哄他:“酒飲多了傷身,喝了這碗湯,保管明天不會頭痛。”

楊靜淵撐著想坐起來,哎喲叫了聲,按住了額頭:“頭暈。要不,你餵我喝?”

真是磨嘰!季英英擱下碗,往他頸後塞了個引枕:“行,我餵你喝!”

她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楊靜淵滋溜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