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封信(第1/2頁)
章節報錯
義川男遣了個管事,聘了位訟師,帶著自李夫人身邊攜金逃走的侍婢向益州府衙門遞了狀紙。告季氏謀圖財物,買通水匪殺了庶妹。
季氏在家躺不住。季氏兄妹倆無法,只得在騾車裡多鋪了幾床被子,扶了季氏躺著,小心趕了車一早進了城。
阿寧也揣著季耀庭寫的材料單子一道進城採買。
太守受了義川男的重禮,壓根沒把季氏放在眼中。他對攜了厚禮而來的靳師爺感到好奇。說他是替季氏說情撐腰吧,送了一雙翡翠玉璧,提出的要求不過是莫要先索季氏下獄。
身邊的幕僚苦思良久後道:“興許是念在季氏出身伯爵府,又病著,這才請東翁善待一二。”
又揣測道:“季氏和李夫人本是姐妹,會不會是徐府想請大人稟公處理。偏袒了哪一個,都不好。”
如此一來,太守收了兩邊的禮,決定當一回清官。
豈料昨天太守府又來了兩撥人。一前一後,先扯著繩子往一頭拉,後又將繩子扯了個水平。兩邊加上了同樣的砝碼。太守著實糊塗了起來。
州衙對面的酒樓包間裡,牛五娘蒙了面紗與趙修緣對坐下棋。一邊遣了人去州衙門口打聽訊息。
趙修緣心不在焉,不是牛五孃的對手,還沒下至中盤,就露了敗相。他實在沒了興致,扔了棋子道:“我出去透透氣。”
牛五娘沒有攔他。趙修緣前腳一步,她直接掀了棋盤。墨玉製成的棋子在木質地板上彈跳碰撞,叮咚作響。露在面紗外的清澈眼瞳明明白白道出她的鄙夷之色:“不就是贏了他一局,就對我使臉色,什麼東西!”
她的貼身侍婢叫玉緣的端了棋盒,蹲下身將棋子拾起,重新擺在矮几上,輕聲勸道:“少奶奶,奴婢不明白您為何要幫郎君。判了季氏有罪,那季二孃進了趙家,郎君對她有執念,對少奶奶只會更加冷淡。”
牛五娘發作之後,跟沒事人似的,素手執著棋子,慢慢將棋局覆盤:“趙家想添一把柴整治季家。那季二孃有才,趙家少的就是能人。我選擇趙家嫁了過去,自然要幫著趙家坐大。季家的人到了麼?”
玉緣欠身道:“奴婢去看看。”
她走到外間,低聲叮囑了幾句。沒過多久就有人回了話。玉緣進去稟道:“少奶奶,季家的人已經到了。季大郎與請來的訟師已經進了公堂。季氏在街邊的騾車裡,季二孃站在堂外聽審。”
牛五娘站起了身,推開了窗戶一角往外看去。
今天落了小雪,天氣有點冷。州府衙門外看熱鬧的人很少。牛五娘很輕鬆的看到了季英英。她穿著件白底印紅梅的襖子,身邊的婢女給她撐著油紙傘擋雪。
趙修緣站在街對面,注視著季英英,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種雪天喝燒刀子的痛快感。這種感覺促使他想走向季英英。
“郎君,少奶奶在窗戶旁呢。”趙平眼尖,仰頭看到窗戶被推開了一角。
不提還好,趙修緣還有點猶豫。走過去和季英英說話,不外口舌佔了上風,宣洩下她從自己手中逃走的憤怒。趙平這麼一提醒,趙修緣又想起新婚之夜牛五娘醜陋的容貌和傲慢的態度。彷彿自己是她挑中的贅婿,給牛家生兒育女的工具。
除了有個手握兵權的父親,她在他眼中一無是無!趙修緣哼了聲,一甩袍袖徑直走了過去。
公堂上,李夫人的侍婢逢春正嚶嚶哭訴著“……隔了二十年沒有往來,夫人收到季太太的信後格外難過。違了郎君之意,遠來益州,將這筆染綢的生意交給季家的浣花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