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雙簧(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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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耀庭瞧著朱二郎高大的背,很想一腳將他踹個狗趴。
誰被眾人用不屑的目光盯著,都會上火。季英英被朱二郎的脊背擋了個實在,心裡怒氣上湧,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朱二郎,朗聲說道:“誰折花了?有人瞧見是我折的,就站出來與我對質!”
眾人的臉色和目光不約而同的透出同一個意思:喲,還不承認?瞧那大塊頭的臉,都快憋成紫茄子了。
“花是被朱二郎藏在袖子裡的。不是你折的,就是他!”
朱二郎及時地又吼了一嗓子:“不是我!”
眾人的腦袋往同一方向運動,目光齊刷刷地盯著季英英。聽見沒?不是他!那肯定是你!
季英英差點被氣暈過去。
朱二郎這才反應過來,張開手又攔在了季英英身前:“不是她!”
誰信哪?
季耀庭無聲地將朱二郎從未來妹婿名單中踹出了局,上前一步道:“我們兄妹是觀賞過這盆紫燕新妝。離開八卦亭時四周依稀尚見著有過路遊人。如有朋友尚有印象,請為我們兄妹作證。”
他這樣一說,圍觀的人裡還真有人記得:“哎呀,好像我瞧見到這小娘子。她帶著兩名侍婢在亭中一直在觀賞這株菊。若是想折,她早就折了。”
“我記起來了。我看到他們離開八卦亭往樹林來,那盆菊金黃花萼,粉紫花瓣,甚是美麗。當時還好好的擱在欄杆上。只是後來朱二郎中途離開……”
“定是誤會!”桑十四截斷了那人的話,留給眾人大片遐想空間。他是苦主,理所當然地為此事定了性。他擺出最優雅的儀態,柔聲說道:“小娘子既然對這花戀戀不捨,怎忍折斷花枝?又有人證,冤枉小娘子了。我看哪,必是那心黑不長眼的人折了花棄了。朱郎君誤會是小娘子所為。是以趕了來向在下求懇買下此花。一場誤會,打擾諸位飲茶了!”
說罷團團一揖。把個優雅知禮的貴公子扮得入木三分。
心黑?不長眼?桑十四,你為兄弟兩肋插刀,刀插兄弟上自個兒暗爽是吧?楊靜淵翻了個白眼冷笑。他從荷包裡悄悄掏了錠小元寶,喚過看熱鬧的道童叮囑了幾句。
朱二郎袖中掉落花枝,也沒有人看到是他折的。桑十四郎只說是撿來的。主人不追究,圍觀的人搖頭散去。
“好花當贈美人。小娘子既然喜歡這盆紫燕新妝,在下家中還有數盆,送一盆與小娘子便是。”桑十四郎調戲小娘子無數。紈絝造型,優雅郎君造型隨手拈來,扮得惟妙惟肖。
“在下益州城桑十四,家父乃州府長史。”——告訴兄妹倆,我是官宦子弟,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儘可放心與我結交。
“相請不如偶遇,諸位不如坐下品一盞在下的茶。”——喝了茶,大家就熟了。熟了就可以有機會進一步勾搭,抬回家當第四房小妾了。
“在下益州楊靜淵,排行第三。叨嘮桑郎一杯茶吃。”楊靜淵長腿一邁,很自覺地坐下了來。好巧不巧地,坐在了季英英對面。
上首案几,桑十四郎又在表演茶道。青色的流雲廣袖微微拂動,如長風吹過碧空。
對面案几前,楊三郎箭袖錦衣,英氣勃勃,俊美驕傲。那目光時不時飄走又移回到妹妹的臉上,欲語還休。
下首,朱二郎的目光越過自己望向妹妹,又有淌口水的跡象。
四周入眼一片熟成金黃的銀杏樹。
季耀庭有些恍惚,夏季都沒有,春天也早過了吧?為什麼小妹的天空一片桃花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