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元他本來認為劉遠橋是刁難他的,是報復他陳應元把大量的流民推向萊州,把賑災的重任都壓在他來的一種報復。因為劉遠不單止向他上書,也直接的上朝廷上書了。

這些奏摺到了他那裡,他是沒有辦法,扔出了一邊,但是朝廷的兵部可是非常的讚賞,認為他們這提議非常的合適,就應該要這樣子做。

因為建奴的水師是在大明叛軍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基本上清一色由大明原來的登萊水師組成,朝廷他們視為恥辱和眼中釘,如果能滅掉他們的話,朝廷是非常的同意的。

兵部尚書張鳳翼,他看到了地方的上書以後,他基本上沒有什麼猶豫,馬上就同意了,而且還轉內閣去,最後兵部和內閣就向登萊鎮下達了命令,限令他們伺機而動,尋找機會殲滅這一支建奴水師。

建奴一直是沒有水師的,現在讓他們有了水師隨時會做大,最終還是會成精的,其實他們現在就差不多成精了,就連他們遠在京城都聽到了孔有德的建議,慫恿皇太極跨海攻擊登萊地區,切斷運河,從背後包抄大明京城。

兵部的命令轉回到登萊鎮這裡可就令陳應元愁白了頭,他也都恨死了劉遠橋,沒有這麼大的頭,幹嘛折騰這麼大的帽子,現在朝廷指派他幹了,這該如何是好?

不過就在陳應元他恨之入骨,相當的生氣的時候,劉遠橋再次的拜訪了陳應元,這一次他是穿著官服,坐著八抬大橋,帶著全套儀仗,抵達登州巡撫行轅,沒有像上次一樣出動的是二百多名彪悍的騎士,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

等他們雙方見禮了以後,陳應元他就說道:“劉大人你可是給本官找來了天大的麻煩。”

劉遠橋說道:“建奴部署在旅順口的叛軍水師,對整個登萊鎮的威脅那是非常的大,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如果不剷除這一敵人,我等隨時就會面臨對方的突襲,連覺都睡得不安穩。”

陳應元道:“本官也知道這個問題,但是你且看登州水師這一點力量,根本就沒有能力組織一次反擊,而他們也不是叛軍水師的對手。“

劉轉橋道:“陳大人,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本地的力量無法對抗,為何不向朝廷請求支援呢?朝廷在南方,可是擁有很強的水師力量。”

陳應元他說道:“劉大人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本官知道你來就是有計劃的。”

劉遠橋他說道:“福建海防遊擊將軍鄭芝豹正是下官的親家,他也滿懷報國之心,願意為朝廷分憂,他手上也有一支艦隊,如果朝廷下令,他就可以率領艦隊北上,加強萊登鎮的海防實力,還可以保衛大明北方海疆,消滅這一支叛軍水師。”

陳應元他說道:“話雖是如此,但是福建巡撫那邊會放人嗎?”

水師都是地方的命根子,哪個地方會捨得放人?

劉遠橋他說道:“閩撫當然不允,但只要大人你向朝廷上書,朝廷下令鄭將軍北調,他就會馬上率領他的艦隊北上,他的艦隊屬於鄭氏私人,閩撫還管不到他那一塊去,因為這是半私人的軍事力量。”

陳應元他一聽十分的高興,但是他也知道天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就問道:“你們有什麼要求?”

劉遠橋他說道:“現在的登州總兵高若望、庸碌無為,行將就木、無將之勇,無帥之謀,尸位素餐、竊據標營,如果大人能任命鄭芝豹遊擊將軍為登州總兵,他自然會率領自家艦隊北上,為朝廷效力,為大人效力。”

陳應元他馬上就想過來了。

原來對方是看上了登州總兵之位。登州其實是有水師的,水師也歸登州總兵管,只不過登州水師的最高編制就是遊擊而已,他在吳橋兵變之中戰死了,其部下也都追隨叛軍逃脫至渤海對面投靠建奴。

他馬上就醒悟過來,好個劉遠橋非常的奸詐聰明,如此一來,登萊一塊的兵權基本上都落入了他們劉鄭家族的手上去了。

他是萊州知府,他的親家是登州總兵,這裡最強就是他了。

如果讓他們折騰多幾天,整個登萊鎮就成了他們家族的了,但是陳應元還必須考慮一點,那就是朝廷現在朝議紛紛,他登萊巡撫都是多餘的了,要撤掉他的呼聲非常的高,如果他們做出一些成績來的話,估計對方就這麼想了。

讓鄭芝豹來登州,擔任登州總兵,對陳應元來說,相當於飲酒止渴,但是有酒可以給他時,可他還是準備喝了,但是他又擔心如果讓鄭芝豹來了,他們兩大家族可是相當於掌控了當地的軍政大權了,就像是遼西那些將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