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輝這一句話,可是把錢謙益和司徒惟一嚇得臉色蒼白,大汗直冒,不幹再提這一件事。

周輝外號青竹蛇,口毒心狠,被它盯上的,非死即囚,妻女為奴,任人凌辱。

錢謙益就在感嘆:“我等能力實在是有限,死者的就讓它隨風去吧?應該為活著的人謀取更多的東西。”

特別是徐國公他戰死以後,他的部下大多數也都隨他而戰死,他的屍體也都落入了劉軍手中,但是劉軍獲得了這重要人物的屍體以後,也都沒有區別對待。

如果是別的軍隊,或許會砍下人頭,用於恐嚇和威嚇他的部屬,逼令其投降。

又或者殺死了一個身份如此尊貴,如此有權勢的人物,應該把它隆重厚葬,顯示出他們人性化和仁義之師的一面。

但是劉布確實沒有這樣做,而是把他和這些戰死的官兵一起,全部都拉去草鞋峽萬人坑那裡去埋了。

堂堂徐國公,富貴之極,與國同休,家中的子弟也都是不少,但是這些子弟親族全部被貶為了奴隸,要想人收斂也都沒有,他的兒子倒是在獄中請求,允許他出去為父親收斂,但是他卻被告知,他是被貶為奴隸了,將會在閹割以後,送去後宮聽用。

把戰俘閹割了變為太監,也都是一種通俗的做法,別的不說,比如說那一名著名的大太監汪直,就是這麼來。

司徒唯一他與徐國公是有著一番情誼,他倒是想代替徐子為他收斂,也算是圓了他們的一番情份,但是劉布堅決的拒絕了,也不同意司徒唯一為他收斂,即使是司徒唯一親自向他求情,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都磕出血來了,但是劉布就是不點頭,倒是賞了他十名美女和若干的田地。

司徒唯一他無奈一嘆,眼前別無他策,也只能如此了。

劉布是很明白對方的訴求,也都理解他們這般的做法,這時代還是講就一點,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即使是再大的罪,只要死了,也就煙消雲散了,像他們這樣,敵人的屍體都不允許收斂,任其日曬雨淋,是有點過分了,但是他依舊還是做了,這是要表明他劉家的做法,一向就是對待敵人就像冰雪般冷酷無情。

這也是他必須要貫徹到始終的一個慣例。

像錢謙益擔任安撫大使了以後,可是憑著他手中的筆和命令,救了許多的人,有許多被劉軍列為叛逆的人,只要他敢保,劉布都放了他。

劉布萬分不爽錢謙益,看不起這人,認為他沒有骨氣,但是既然任命他為安撫大使,負責南京城善後事務,就會給他足夠的權利和應有的待遇。

只有在這一件事上,劉布他絕不退縮,也不鬆口,這就是認為他必須設定一個原則,原則就是不可改變的。

甚至在一些投降的明軍官兵之中,也都獲得了封賞獎品,這獎品就是他們以前同僚的親友和子女,這些以前可能是他們同等的,現在已經變成了階下之囚,變成了奴隸。

劉軍在崛起,在取代大明,但是大明在實行的許多法律,在劉家這裡也是通行的,這就相當於普世價值觀一樣,像這些戰敗的敵人,不是殺死,就是貶為奴隸,變為奴隸可是相對仁慈的一種做法了。

就連當年名聲這般好的太祖皇帝,他都是能殺就殺,殺到實在殺不完了,才貶為奴隸。

而且太祖皇帝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且看他對自己的人都能夠舉起屠刀,大殺特殺,更不用說是敵人了。

所以錢謙益司徒惟一等人知道這樣子很殘酷,很現實、很無情,但是卻是現實。

劉布作為這一座城市的主人,他既然做出了決定,就無人能違抗,而且這件事情也相當的犯忌,他們二人也都敏銳地意識到,劉家強勢的崛起,大明正是迅速的淪落,他們這些中途過來的,投降劉家的人,正就是史家和文人最為鄙視的二臣,作為二臣,就得立場堅定,如果還心懷舊主的話,估計就會受到猜忌。

司徒唯一以前是不想投靠劉家的,最終還是投了劉家,既然投了劉家以後,他就想好好的幹下去,不想做什麼三姓家奴了,這令他十分的為難,但是也只能夠如此,他不免感嘆:王候將相,終歸黃土一抺,何處青山不葬人!”

錢謙益則是感嘆:“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