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帝和朝廷對此都沒有死心的,他們堅持的認為,這就是最快的打敗敵人,拿下此地的方法。

皇帝日日夜夜所想的,那就是怎麼樣用最快的速度,剿滅了反賊,然後恢復民生建設,中興大名,在他死之前,把一個完好無缺的大明江山,交給他的太子,這樣子他才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想當年皇兄臨死之前,把他叫床前,握著他的手說道:“吾弟當為堯舜之君!”

但是掌管了大明十年,沒有令大明走向強盛,反而走向了將近滅亡,這令他十分的恐懼,也都身疲力竭,崇禎皇帝他也都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長命百歲的,甚至活不到他爺爺萬曆皇帝那樣的年紀,所以他必須要與天爭時,讓自己在位的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所以他才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

在此之前,朝中的諸公都已經形成了一個默契,那便是大明丟失了半壁江山,實在是三百年未有之鉅變,為了力挽狂瀾,此與祖宗家法有所違抗,也都必須要有所改變。

那便是如果朱燮元,洪承疇、楊嗣昌等人,大兵合圍,剿滅了華夏賊,殺死了劉遠橋,平定了天下,恢復了天下的太平,朝廷將不惜重賞,可以賞他們一個公爵之位。

這也是大明朝自從靖難之後,對功臣進行大肆的封賞,可以這麼的說,劉賊之亂,已經是危害到了大明生存,遠比靖難慘烈。

但是皇帝他認為,這樣子還是不足以勸服這些將帥們拼了老命為自己賣命,他們現在還是顧忌,顧忌自己的名聲,顧忌自己的生命,就是不願意為大明拼命。

皇帝私下曾悲哀的嘆息:“真不成讓朕把江山都交給了他們,才願意為朕拼命嗎?”

江山都交給了這些人,肯定是不可能的,皇帝他也總是不時的哀嘆,在他幾經考量以後,認為如果這些人真的能為他做到這些事情,封一個郡王還是可以的。

大明朝必須拿出這樣的氣魄來,因為華夏賊都敢這麼幹了,華夏賊為了拉攏他最為重要的盟友鄭芝豹,居然封他為親王了,而且還是有實際領地的閩親王,這就意味著會把整個福建都分封給他,連一個反賊都有這樣的決斷,他堂堂天朝上國,大明天子,憑什麼就不能?

本來他想著自己提出這樣的建議以後,會受到官員們的口誅筆伐,受到他們一致的反對,但是對於皇帝如此的違反《皇明祖訓》,如此的厚賞功臣,大臣們也都不做反對,皇帝就決定這麼幹了。

當然皇帝他一方面頒下了詔書,公開的許諾,私下他也都給三位大帥寫了親筆信,派出了他的親信,親自的拿著他的書信去勸說這些將帥們,讓他們放棄眼前的成見,不再拘囿於眼前的侷限性,必須把目光放在全域性,放在全大明的高度。

說白了,就是讓他們不顧一切,兵圍濟南,在崇禎皇帝的眼裡,如果他能夠出動幾十萬大軍,去圍攻濟南,即使殺不死劉遠橋,讓這貨逃跑了,他們最差的,也都可以拿下濟南,拿下了濟南,山東的大局就已經定了。

他們就相信,濟南就是山東的核心,就是華夏賊人在這裡的定海神針,現在的華夏賊還在拼死的抵抗,就是因為他們還有精氣神,還有希望,如果把他們的精氣神都抽走,把他們的希望都澆滅了,估計他們就會向官軍投降了。

就是因為崇禎皇帝和朝廷想的都是如此的美好,這才會令他們產生一種濟南如梗在喉的感覺,也就到了不吐不快這地步,所以他們才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所能用的手段,驅使幾位大將,讓他們去圍攻濟南。

為了達到這樣的目的,崇禎皇帝不單止許下了諾言,並且也都放下了身段,說白了就是威逼利誘。

洪承疇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接到了朝廷的詔書,也都召見了使者,使者也都言辭懇切,聲淚俱下勸說他放下成見,以大局為重。

洪承疇他這就感到震驚了,皇帝居然許下了如此的厚賞,說他對郡王之位不感興趣,那是假的,其實在他心目中,最大的期望就是封一個公爵,然後世代相傳,與國同休著便好了,如果封上了郡王,這可是功蓋當代,直追先賢,前死後配享孔廟,也都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這郡王之位可是好拿嗎?

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洪承疇他自己也都不敢擅專,所以他一邊穩住了使者,一邊馬上飛鴿傳書,聯絡楊嗣昌和朱燮元等人,問問他們的意見,他相信一點,既然皇帝已經向他派出了使者,同樣也會向另外的幾位派出,且看他們的心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