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河伕役,在閘者,曰閘夫,以掌啟閉;溜夫,以挽船上下;在壩者,曰壩夫,以車挽船過壩;在淺鋪者,曰淺夫,以巡視堤岸、樹木、招呼運船,使不膠於灘沙,或遇修堤濬河,聚而役之,又禁捕盜賊;泉夫,以濬泉;湖夫,以守湖;塘夫,以守塘;又有撈夫呼叫無定;挑港夫,徵用有時”,“定役夫,自通州至儀真瓜州,凡四萬七千四人”。

至於花費的金錢,則更是巨大,如嘉靖十四年吏部左侍郎霍韜雲:“查徐州雜役,歲共出洪夫一千五百有奇,復有淺夫、閘夫、泉夫、班夫、馬伕等役。洪夫一役,工食銀十二兩,歲即一萬八千兩,其它各役,不可究言……徐州之民,僅二萬戶,雜戶如此,民何以堪。”

至嘉靖二十三年“漕河伕役,山東獨當其衝,編僉特為繁重……原額均徭編銀四萬九百餘兩,該伕役一萬四千二百餘名,約計僱役該銀一十三萬四千六百餘兩,如往年河道有事之時,又須召募,工食銀兩無從措置。

大運河的存在,催生了無數的運河城市,產生了運河經濟,實為大明的命脈所在,劉家的起家之地,劉家人有今日的風光,事實上他們也算是大運河中的一員。

在他們崛起之前,劉家就是運河四大船隊之一,他們能夠迅速的拿下山東,拿下江淮,也與他們依託著有利的地形,快速的調調配兵力有關。

在這一次的戰爭之中,他們屬於被動應付的,但是他們計劃利用大運河進行反擊,拉回他們之間的差距。

明軍要攻擊山東各處,只能騎馬或者是兩條腿走路,而劉家軍則不同,完全可以依託運河之便,投送兵力,這樣就令他們的機動力量,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當然,這幾乎也是沒有選擇的一種辦法,因為劉家的水師實在是太強大了,他們一向使用水師來運送物資,能夠使用水師的和水路的,都會用水路,所以在北方的大明,往往也把他們叫做水耗子,同時他們的物資和倉庫,本來就集中在江河邊,這讓他們運送兵力便資,更加的方便,快速。

自從進入小冰河期以後,大明這一條命脈的運河,也都經常的冰封,冰封就無法向北輸送物資了,往往冰封期得兩三個月之久,這也就意味著大明每一年都必須在河道冰封之前迅速的往北方運送物資。

去年比較慘,正是貨道高峰期,劉家造反了,切斷運河,讓南方的漕糧賦稅無法北運,這讓北方的日子極其難過,朝廷就指著米下鍋,結果倒好,全沒指望了,這也是朝廷如此困苦,對劉家反擊乏力的原因。

冰封主要是山東臨清運河北段或者更北的地區,但是他們南方,雖然是極其的寒冷,但是也沒有冷到河道冰封的地步。

所以劉家父子,決定利用他們在運河上的優勢,把大量的兵力和人力資源,迅速的運往北方運往山東各大戰場。

可以預見,在春暖以後,山東戰場將分為三大部分,首先就是北方楊嗣昌,將會從天津衛攻滄州、攻德州,得手以後無論是進攻濟南,還是進攻登萊等地,都進退自如。

而洪承壽也將會出保定,轉攻東昌府,聊城、臨清等地,河南方向的朱燮元部,也將會派兵攻打兗州府、濟寧等地。

當然,他們還有其他的各路輔兵和軍隊,相互輔助,相互支援,但真正的主攻方向,應該就是這三大方面。

這一次明軍是集結了它所能集結的所有兵力,全力以赴而來,也都不給他們以任何的喘息之機,這是不成功便成仁。

劉家因為他們是兵力相對的少,也只能夠被動的防禦,他們現在,還沒有能力進行戰略進攻的時候。

在決定雙方命運的時候,劉家盯上的運河,想利用它的便利,來為其調兵遣將,提供便利,但是明軍方面,也盯上了運河。

許建強向崇禎皇帝上書建議:“打贏山東之戰,關鍵就在於大運河,賊軍必然利用運河的便利快速的運送兵力,如果能夠令運河癱瘓,他們就沒有這方面的便利,前線得不到後方有力的支援,就會被我大軍迅速的打垮。”

這樣一個建議,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令崇禎皇帝眼前一亮,大運河就是大明的命脈,也可以說是敵人的命脈,其所處的地方,就決定了其決定性的重要性,掐斷它,同樣可以癱瘓敵人,崇禎皇帝問道:“許卿有辦法癱瘓運河嗎?”

傳統的辦法裡面,要癱瘓運河,只是在幾個關鍵的樞紐和運河閘上埋下炸藥,把它炸爛,你要恢復它,讓它正常運轉,是非常難的事情,就連崇禎皇帝都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這樣出手,確實可以癱瘓敵人的後勤供應。

如果他們猛攻山東,對方卻得不到來自後方的支援,必定軍心大亂,無以為繼,從而奠定他們的勝局。

許建強道:”臣自然有辦法,不過不是毀掉運河,而是有一個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