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還算是對的祖大壽的胃口,祖大壽憤然道:“正是如此,所以咱等才會世代鎮守於此,敵人來了,有的是槍和刀,想踏過咱的防守之地,只能夠踏過咱們的屍體,但是現在的朝廷簡直稱得上是奸臣當道,皇上糊塗,居然聽信奸臣之言,要求我寧錦一線的軍民,全數撤往關內,這大好土地,讓給了建奴,這與李成梁放棄寬甸六堡何其相似,自此建奴長驅直入,我大明一退再退,終至長城終至山海關城下,末將如何是好,如何自處?”

其實這一條訊息,在來臨之前,孫傳庭已經得到了國家安全域性的通知,甚至國家安全域性也在祖家這裡埋下了暗樁,暗樁也打聽到他們的一些打算,知道他們今天來,其實是在觀察,其實是希望能投他們的。

當然他們在觀察孫傳庭,孫傳庭也在觀察對方,看對方有沒有利用價值,如果是一群草包,沒有利用價值的,他派大兵平推過去就好。

但是事情還由不了他的說了算,安全域性是支援對對方進行招降,至於招降以後,怎麼怎麼收編這一支軍隊,又是另外的事情。

有幾個前提,華夏軍其內部,是不可能擁有軍閥,不可能讓將領擁有士兵的。

第二就是如果能把明軍最後一支精銳官軍拖在了這裡,沒有進關去,令明軍的實力受到大大的削弱,衝著這一點,可以向對方開出比較好的條件。

所以孫傳庭他凜然說道:“此乃是亂命,不可從也!這錦州寧遠一退,就永遠收不回來了,就像當年朝廷退出了瀋陽、退出了遼陽、退出了廣寧、現在我們還有收得回來嗎?如果讓異族統治了中原大地,我等都是罪人,死後無顏見祖先於地下,亦為萬世涶罵。”

祖大壽嘆息說道:“正是如此,末將死守祖先留給咱們的土地,說什麼也不能讓異族踏過咱們防守之地,入主中原大地,否則我等就是罪人,朝廷下旨,讓我等入關去攻打山東,放著眼前的敵人不打,自己人打自己人,這又有什麼意思?”

孫傳庭說道:“祖將軍深明大義,當世豪傑也,恨不早識,我等何不把酒言歡,暢談天下大勢?”

祖大壽大喜,道:“固所願也!”當即命人取來酒食,置於巨石上,他們席地而坐,相互敬酒。

酒過三旬,祖大壽說道:“我們兩軍都是打建奴,是他們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何不結成盟約,一方來有難,一方馳援,豈不是好?”

孫傳庭說道:“妥呀!不過現在天下大勢差不多已定,朱明氣勢已盡,我華夏當興,既然是劉家當政,就必定要一統天下,國無二君,將軍心懷天下,志在報國,何不來投我華夏軍,共謀大事,做從龍之臣,我主面南背北稱帝之日,封妻廕子,豈不美哉?”

祖大壽說道:“中呀!我等可以效法雲南的沐家,世代鎮守於此,為華夏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孫傳庭說道:“如果將軍瞭解華夏軍的政策,你就必須知道這事沒得談,軍隊就是紅線,你們願意加入我們軍,包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如仍要割地稱王,擁兵自重,萬萬不行,華夏軍無節度使,亦無藩王。”

祖大壽算是知道了對方的心意,他也就是試探,不要說強大的華夏軍不可能答應這樣的條件,就連建奴都不可能答應這樣的條件,這麼多人帶兵去投靠了建奴,但是他還是會不斷的對你這支軍隊進行滲透和分散,你想繼續掌控它,這是不可能的。

這也令祖大壽他有些茫然,現在天下大亂,東北更是列國爭雄,該投向那一方,該如何自處才好?

以前有大明這一條大腿抱著,日子過得那一個滋潤,一個瀟灑,現在大明已經不再用他們,不再有利用價值的了,這就令他們的地位直線下降了,他就在想,如果回到了朝廷內部,沒有了地盤,他們就是客軍,搞不好他這堂堂的錦州總兵,還得向大明地方的一個縣令下跪行禮,這樣的屈辱,又是他無法接受的,他又怕皇帝對他進行清算。

因為招降遼西將門,符合華夏軍目前的整體利益,所以孫傳庭也對對方許以的好處,不斷的向對方遊說,訴說各種加入華夏軍的好處。

不過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他現在就是說:“將軍加入了華夏軍,榮華富貴,良田美宅,嬌妻美妾,應有盡有,但是想染指兵權,那是萬萬不行,福建的鄭家,加入了劉家以後,封王拜相,都沒有問題,再多的錢也都可以談,但是你還想碰軍隊,這就是觸犯底線,說什麼也不行。”

就連孫傳庭都不敢代替劉布父子作出許諾,也只能夠在其他方面做了一些文章。

孫傳庭也都明白一點,對方既然都走這裡來向他試探,肯定是在大明那裡沒法混了,既然在大明沒法混,他就說了一句話,他道:“將軍也是跟建奴打了幾十年仗的人,雙方也都結下了血仇,你該不會在這時候,想去投靠建奴吧?那樣子祖宗還要不要?顏面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