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朱燮元也都是派兵來請,他們的兵拿著刀子來請,如果不來的話,可能就是用刀子了,估計這就是當兵的手段,先禮後兵。

所以朱燮元宴請南陽本地的鄉紳和權貴吃飯,只要發出請帖的,沒有人敢不來,只是大家來是來了,可是顯得有些害怕,戰戰兢兢,都不敢像平時赴宴一般,興高采烈的,因為他們知道,今天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只怕是鴻門宴,既然吃朱燮元的,喝朱燮元的,會非常的貴。

而且他們剛入席,就馬上覺得不妥了,因為對方上的東西,都是十分的粗糙,名義上是請大家吃宴,但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山珍海味,沒有什麼菜餚,就是上了一個炒白菜,一個燉豆腐,再者就是一碗米飯,旁邊放著一壺沒有酒味的酒,大家不免腹誹:“堂堂的朱大帥請人吃宴,就是這樣的東西,這是主人無禮,還是故意的怠慢客人。

連主菜都如此的寒酸,更不可能有什麼絲竹或者是歌舞之類。

朱燮元入席以後,跟大家寒喧幾句,然後就開吃。

這些地主鄉紳們可是留意到,就是朱燮元他自己的桌面上,也都是一碟白菜,一碟豆腐,他自己就著白菜和豆腐,大吃大喝起來,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吃的還挺香,還連幹了三碗飯,吃飽了以後朱燮元打了一個飽嗝,說道:”只有肚子填飽了,人才會好說話。”

朱燮元年紀已經是相當的老了,接近七十了,滿頭的白髮,但精神癯鑠,滿面紅光,不過他的胃口看起來還是相當的好,吃的也都相當的清淡,但是他看見別人都看著他吃,都不動筷子,不吃食,他的臉就沉了下來。

朱燮元說道:“諸位,可是以為本帥故意怠慢了,本帥這便告訴爾等,軍中就是這樣的伙食,而且還是得打仗才有,如果是普通計程車兵,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飯菜和待遇。”

這些鄉紳,他們都是明白人,對方引出這一句話,打的是什麼主意,大家也都非常的清楚明白,他把大家綁來這裡,就是要勒索錢糧來了,這一句話,這一番做派,估計就是為了切入向他們要錢嗎?

看見了朱燮元這般的做派,大家都非常的生氣,你他娘要大家捐一些錢,這也無可厚非,但是至少得對大家客客氣氣的說話,必須有禮貌,這樣才能讓人掏錢,他現在的做派,倒好像是大家欠他錢似的,令大家老大的不爽。

你們這些當兵的,其實就是由朝廷養的,由當官的養的,關我們這些人什麼事,你沒飯吃就找俺們,難道俺是你們的爹不成?

朱燮元這般一說,大家便是不高興的了,朱燮元也看得出這些鄉紳們都是鐵公雞,一毛不拔,根本就不願意掏錢,想讓他們乖乖的拿出一筆錢糧來,這可是不容易。

朱燮元一邊喝茶,一邊慢慢的說道:“本帥手下的大軍,是虎狼之師,可以戰死,不可以餓死,到現在本帥還可以彈壓,如果一旦斷糧,連本帥也都彈壓不住,會發生什麼事情,就不關本帥的事情了。”

他就是公開的威脅了,令本地的鄉紳更加的不爽,有一名鄉紳他說道:“小老的兒子便在京裡任戶科給事中,據他所言,朝廷的軍餉可是準時的發放,為何大帥的軍隊,總是缺糧,其中有何原由,大帥要查否?”

既然有人開口了,其他的人也都紛紛的開口,有的是拒絕;有的哭窮;有的是抬出自己的靠山來,就是想告訴對方,你想要錢沒有。

這樣的局面,早在朱燮元料想之中,朱燮元淡淡的說道:“既然爾等一毛不拔,本帥也無話可說,但是爾等必須知道,一旦士兵無糧譁變,這就不要怪本帥了。”

鄉紳們說:“大帥你這是在威脅俺們嗎?“他們這些人京裡面有後臺和靠山,根本就不怕朱燮元,根本就不怕危險。

朱燮元淡淡的說道:“本帥用得著威脅爾等嗎?只是告訴你們這一種可能,想當年姓王的稍微隱忍,就不會發生吳橋兵變,現在只是多掏一點米糧,就可以防止軍隊譁變,何樂而不為?這差不多是花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至於你們所抬出來的靠山和後臺,本帥用得著害怕嗎?本帥連華夏軍的人都敢殺光殺絕,擺明了就是不留後路,如果爾等激怒了本帥,本帥同樣不會手軟。”

朱燮元算是拿出了他殺伐果斷的氣派,這才是朱大帥應該有的風度,他只是向這些鄉紳們告訴一種可能性而已,可不是向他們乞討,這些人居然可笑的敢威脅於他,真的是不知死活。

看見雙方都僵住了,都冷場了,張文斌連忙的就出來打圓場,他說道:“朱大帥也是無可奈何,他為國征戰,卻是無響可用,無糧可食,這人不吃飯,能做出什麼事來,大家也應該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