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連陳通文再頑冥不靈,他也都明白了一點,這就是劉遠橋就是公然違抗朝廷的命令,而且他有這些刁民做後盾,也什麼都不用害怕,他大聲的說道:“劉遠橋你這就是裹挾刁民,對抗朝廷。”

劉遠橋他大聲的說道:“哪裡有刁民,本官治下,只有百姓,沒有刁民,只要給他們一口吃的,他們就是百姓,如果不給他們一口吃的,他們就是流寇。

劉遠橋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這可是徹底的把話給說死了,陳通文他也知道對方是地頭蛇,有兵有權,又有這些刁民的支援,如果不鳥朝廷,確實是拿他沒有辦法,他只好大聲的說道:“好一個劉遠橋,你深受皇恩,守牧一方,現在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陳通文他惡狠狠的說完這句話以後,大手一揮,就招呼他手下這幫人迅速的走了,他知道如果憑著他們幾十號人,想強行的拿下違抗聖旨的劉遠橋,橋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光是這些百姓,他們都打不贏,更不用說是還有劉家軍做後盾。

陳通文他相信一點,現在的劉家軍雖然沒有冒出來,但是他們一定是躲在了暗處,只等他們一旦敢動手抓人,這些人就會衝出來殺光他們。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陳通文他也都明白這一點,所以對方既然毫不顧朝廷顏面,公開的拒絕執行聖旨,他馬上就走人了,他如果不走人的話,難道還等對方殺了自己祭旗不成?

陳通文一行來的時候威風八面,走的時候就有如喪家之犬一樣,因為有無數的百姓紛紛的趕了過來,如果今天不能善了,說不定這些憤怒的民眾,就會當眾的把他們打死,儘管現在是這樣子,這些百姓都神色不善,紛紛的拿出石頭,擲向他們身上去,就像他們是壞人一樣。

陳通文他大為激憤,他想道:“想不到劉遠橋深受皇恩,又是衍聖公的女婿,但是為人卻是如此的飛揚跋扈,目無朝廷,咱家這一狀,告上朝廷,只會讓他死路一條。”

劉遠橋的下落會是怎麼樣,陳通文他一時半會想不到,但是有一樣事,他是想到的,那就是皇帝命令他去宣旨,他居然把這差事給辦砸了,這該如何是好?

要知道現在的皇上,可是非常厲害的一個狠角色,對一些辦事不力的人,都是說殺就殺了,像那些總督大臣,他都說殺就殺,更不用說他這些太監家奴了,他現在沒有完成宣旨,從劉遠橋這裡弄回銀子,還讓人公然的頂撞聖旨,這傳回了京城,會令朝廷威風盡失,他也脫不了干係。

陳通文他在離開了登州城門的時候,碰巧看見了去外面視察歸來的盧九德,他如見救星,連忙跪下來說道:“盧祖宗救我!”

盧九德看見了對方納頭便拜,但是他卻不敢坦然受之,連閃開一邊,他說道:“如何敢當陳公公的大禮?”

其實論起真正的身份,盧九德無論是在宮裡宮外都比陳通文要顯赫,要知道他畢竟是皇帝所信任的人,還被皇帝外派出去監軍,也都辦了不少漂亮的事情,更撈了不少的銀子。

在宮中的人脈也非常好,無論從哪方面的排名,他都比陳通文要高階,當然受得起陳通文之禮,他不敢受對方的大禮,是知道受了對方的大禮,就要替對方做橫樑,對付劉家了。

盧九德他雖然是宮裡面的太監,皇帝派來的監軍使,但是他卻是與劉家合作的,他知道他這一位監軍使離開了劉家,就什麼都不是,他被派來劉家軍這裡,這可就是管不了對方,而且還得仰對方的鼻息而活,如果對方不鳥他,他啥都不是。

現在陳通文就是來這裡做攪屎棍的,他自己跟著對方去,只會把自己也都拉下去了。

陳通文他淚涕俱下,他說道:“如果盧祖宗你不救我,就沒有人能救我了。”

盧九德連忙地說道:“陳公公是言重了,要知道能救你的大有人在,肯定不是盧某,盧某有公務在身,這便告辭。”

他盧九德在劉家這裡,也受到了禮遇,好吃好住,十分的快活,他才不願意跟劉家作對,特別是把為了一個無財無勢的蠢貨得罪劉家,從哪方面都不划算。

對於朝廷和皇帝的盤算,盧九德他也都知道,但是他明白一點,這就是白日做夢皇,東三府是有錢不假,但是大明有錢的地方還少嗎?朝廷為什麼不去其他的地方搞錢,就來東三府這裡,難道東三府就好欺負嗎?如果朝廷真的這麼能,他應該馬上去其他的地方收稅,向那些當官的收,還怕收不上錢糧嗎?

別人會認為劉家軍好欺負,只有盧九德才知道,劉家軍就是一頭猛虎,你最好就是不惹他,如果惹了它,你最好躲得遠遠的,現在有人惹了他們,還往自己身上靠,他自然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