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強看見崇禎皇帝驚住了,他便啟奏說道:“這只是抄這幾個奸商的家裡面的財徹,至於他們家中的田宅,還有店鋪各種財寶等等,這些一時無法變現的,全部一一登記在冊,請皇上過目。”

說完他把一個冊子,高高舉起來,旁邊的太監連忙取了過來,轉交給皇帝。

崇禎皇帝的心情在這一刻那是無比的複雜,百感交替,他說道:“許愛卿你立下了大功,朕封你……。”

他這才一說,又說不下去了,一時半會他不知道該封對方什麼樣的東西好。

在他崇禎這一朝,主旋律就是打壓太監,看不起太監。

遙想他當初登基之初,那是意氣風發,立志要做大明的中興之主,在他眼裡,太監為了生活,連自己的**都能切掉,這還算是人嗎?這種人能信任嗎?如果重用這個這種人,就會捧出另外一個魏忠賢來,為禍天下。

那時的崇禎皇帝,也都是萬丈豪氣,在他眼裡,像是錢這種東西,這種阿堵物,聽多了都汙了自己的耳朵,更不會放在眼裡。

等他當了幾年的皇帝,才知道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沒有錢,這皇帝就不好當。

想要從大臣的手裡面要一兩銀子,都千難萬難,比如說這一次他對於盧象升及天雄軍,那就是感動到了極點,很想拿出一筆錢糧或者田地,去獎勵天雄軍戰死的將士們。

但是朝中大臣們就是不點頭,他們他們嘴上說的好,說的清高,但是卻是一兩銀子都不肯給。

這令崇禎皇帝真正的嚐到了,什麼叫做一文錢難死了英雄好漢。

此時他才想起皇兄當日之言,叫一定要重用魏忠賢,看好錢袋子,其時己有悔意,比如說重用許建強,就是這種思想之下的作為。

對於太監,崇禎皇帝是真正的苛刻,如果他們立了功,最多就是獎勵一些虛銜或者是銀子,想升官掌權,除非重生***。

現在許建強,他的官已經足夠大,已經是三品的東廠提督了,在太監的行列,那是升無可升,如果說賞他銀子,對方能夠上交一百兩銀子,還會在乎他的賞賜嗎。

崇禎皇帝不免是感嘆:“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崇禎皇帝就算是再蠢,他也都明白一樣事情,那就是他手下的官員,貪汙**是極其的厲害。

無論是東廠,還是錦衣衛,還是朝廷的各部負責去抄大臣之家,都是拿一點錢出來交差,說沒有抄到什麼錢,對方是清官,為什麼奸臣都變成清官了?只是弄權,只是危害朝廷,卻不貪汙,因為如果說他貪汙的話,這些銀子就得交出來了。

現在許建強只是抄了幾個奸商的家,就弄來了這麼多銀子,這些奸商跟這些官員們相比,根本就是小魚和大魚的分別,所以此刻他不免是百感交集。

許建強他說:“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崇禎皇帝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且說,有何要求?”

許建強看見皇帝這麼說了,他的心才放下來,壓下內心的高興,他說道:“臣只有一個要求,望皇上恩准。”

崇禎皇帝道:“你且說來。”他作為一個皇帝,自然就是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答應對方,就怕對方提出來的是非分的要求。

許建強道:“奴婢雖然是出自於奴才之家,但是卻自強不息,一直想透過讀書,金榜題名,堂堂正正的做人,奈何為奸賊劉遠橋所害,落得如此的下場,實是無顏見列祖列宗,懇求皇上,賜先父一官半職,也贈臣一個出身,可以自稱為微臣。”

崇禎皇帝鬆了一口氣,對方提出這樣的要求,還是可以答應的,畢竟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大多數的官員,如果他獲得了晉升,他的父母都會獲得追封,這叫做光宗耀祖。

像許建強,他是內官,而且還是倖進,所以才沒有加封父母,蔭澤親友,而已更重要的就是,這隻要動動嘴皮子都做到的事情,不用他花銀子,他當然樂意答應,如果要讓他花銀子,這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