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將則是低頭看著手裡的靖天戟,眼中一波又一波殺意瀰漫。

墨戮也不再浪費時間,幻出一具如煙身影,指著下方的煉身潭說道:“天主之心就在煉身潭正中,你能看到的那個泛紅深潭,就是天主之心浸沒的地方。順著潭水一直潛下去,就可見到天主之心。”

時宇循指看去,那深潭何止泛紅,還有一縷縷黑氣從潭水中縹緲升起,一看就不是善地。

遁起身形,時宇向著那座紅潭急速落去,這一路被天主右眼浸潤神魂,他能動用的神力更多了。

墨戮急速跟上,很人性化的蹙起了眉頭悶聲道:“時宇你要小心,我無法告訴你會發現什麼,會發生什麼,但此地邪物要麼不出,出則毀天滅地。

本來邪物不會主動出現,但你要取走天主之心這鎮邪至寶,那就不一定了。

可恨,我怎麼就是想不起來拿走天主之心會怎樣!也想不起邪物到底是什麼!”

正跟在後面的眾人臉色立時緊張,一個個繃緊麵皮提高了警惕,就連天將都攥緊了刀柄。

時宇微微眯起眼睛,沉聲問道:“那我們先毀去邪物怎樣?聽你的意思,只要天主之心不動,邪物也就不能動。”

墨戮又沉思片刻,點頭道:“可以試試,找到邪物看看再說。”

感受到眾人的緊張,時宇詫異地看了一眼天將,問道:“你也怕?”

天將搖頭,道:“不是怕,我不懂什麼叫怕,是覺得有股力量無可抵擋。”

時宇心中更驚,深吸一口氣,目視淡紅色的潭水,“你們都跟緊,看到任何詭異之物都不要碰。”小黑趕緊趴在時宇身上變成了鎧甲,鯨落海則慌忙取下螢石捧給時宇,自己縮成一尺大小匍匐在時宇腳邊。

看眾人都準備妥當,時宇才手攥兩枚螢石,舉步踏進紅色潭水,腿腳迅速被潭水浸沒,極強的壓力遍佈每一寸肌膚,似乎要將時宇瞬間壓碎。

“這麼大的迫力?怪不得剛才跳入潭水的界主很少。”時宇微驚,卻沒有退回潭邊,而是繼續向下緩緩沉去。

覆在時宇體外的小黑比時宇更艱難,嘶啞著嗓音抱怨道:“時宇哥哥!我覺得我快被壓成你的皮了!”

“嗯,你堅持不住就鑽我懷裡。”時宇也覺得壓力太大,胸口都一陣陣發悶。

當時宇全身浸沒於水中時,無邊巨力從四面八方壓向他的身體,本可看穿一切的雙眸,都只能看到百丈開外。

“這潭水是用來煉體的麼?”時宇一邊輕撫小黑,安撫他緊張的心緒,一邊問墨戮。

“不是!這潭水……這潭水……”墨戮想要說話,可總是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他倒是不受這潭水壓迫,但記憶擁塞的感覺更不好受。

“你們死定了!這裡的潭水,溶進了無數強者的血液!現在踏入的紅潭就是馭命天主之血!”彷彿有意賣弄,又彷彿幸災樂禍,絕戰尊開口道。

“天主血液?”時宇驚訝,鯨落海則偷偷張嘴,呼呼灌了好幾口。

“嘿!蠢貨!偷喝天主血液,你那小身板怎麼撐得住?等著爆體而亡吧!”絕戰尊低聲嘲笑。

鯨落海大驚,想吐出已經落肚的天主之血,可那血液早就融遍他全身,哪裡還吐得出來!

驚慌失措的鯨落海,舉起鰭肢就往自己身上劃去,想要用放血的方式來排淨天主之血。

時宇一掌拍在鯨落海頭上,怒道:“說你蠢你真蠢!他是在嚇唬你!”

“嚇唬我?”鯨落海一頓,滿懷怨恨地看了一眼靖天戟,緊跟在時宇身側再不敢亂動。

“就算是天主之血,也已經逸散了絕大部分力量,不然我們根本進不來,那些力量……都已經進入邪物體內了吧?”

時宇低聲揣測,既然墨戮不能說,那就由時宇猜著說,對錯與否墨戮給個評判就成。

“墨戮你說這地下鎮壓著無數屍骸!屍骸仍被保留而非譭棄,這讓我想起了一個人,玄盤!我曾見他渾身屍氣,就像是不同屍塊拼起來的怪物,難道這裡也是如此?”

時宇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玄盤和虞麓堯,這兩個同樣充滿著神秘的大敵,不知又在暗處打什麼鬼主意。

“嗯!”墨戮輕輕嗯了一聲,時宇從中聽出了肯定的意味。

眾人已經慢慢沉入潭底,平整玉石鋪就的地面,在螢石微光中散發著氤氳光流。

正中央,一條黑洞洞的甬道不知通往何方。

“看來已經有人從這裡進去了。”時宇感受到甬道中一股股激流震盪而出,就像是有人在闊步前行,帶起了波動盪漾。

“哼!”天將大步走前,率先進入了甬道,時宇幾人不敢怠慢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