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大而散,若塵土潑灑,便是將我重重籠罩又如何,我自有一拳在握,凝而不發,觸之敵身方才入體爆燃,孰優孰劣,孰勝孰敗一目瞭然。”

時宇早在其他武修功法中見過類似的描述,並未覺得有何獨到精妙,修士若是不能將力量集於一點,除了看似威力無窮造成山崩地裂,實則根本不能克敵制勝,任何一個修士都不會將力量浪費到無謂的破壞中,當即搖頭說道:“你所言我早就知曉,算不得精深見解。”

紂亂毫不意外,不動聲色地說道:“該我問了,你從哪兒來?”

時宇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這必是功法不同造成的差異,萬界功法萬變不離其宗,不同的只是修行方法不同而已,當即答道:“大虛仙界,一個傳送陣過來便是一座廢棄小島,那裡似乎是一座學府,有個碑室。”

“大虛仙界?”紂亂先是搖搖頭明示不知,忽而面色大變,抬首凝望時宇喝問:“廢棄小島?碑室?你從布武戰院舊址而來?”

“嗯,我們從碑室的碑文中得知的資訊。”時宇答道。

“你可曾觸碰裡面的一草一木?一屋一室?”紂亂繼續喝問。

“這不廢話麼,老子砸了所有破爛,在碑室撒尿還澆出來好多臭蟲,殺了個一乾二淨。”時宇還沒說話,劍開天的大嗓門搶先亮了起來。

紂亂一聽碑室受汙,面色驟然憤怒,大吼一聲轉身向著劍開天撲去,這一聲怒吼連帶著引出遠處陣陣共鳴,時宇凝目遠望,那三個隨從也已趕到,在紂亂的狂吼下身形更速。

時宇心裡便知劍開天應是已經感受到他人靠近,有意如此。自己不能迅速拿下對手,久拖必亂。

劍開天見紂亂急奔而來,嘿嘿一笑,橫起巨劍掃掠而出,他可不管什麼你無兵刃我也拳腳這一套,舞劍如繡花在紂亂來路上揮出重重劍氣。若是紂亂還敢逆勢硬衝,必被劍氣削得骨肉分離慘不忍睹。更何況還有許多黑漆漆的空間裂隙,險些擦中紂亂傷其軀體。

紂亂果然怪叫一聲蹬地後翻,遠遠避開劍開天的劍勢。劍開天嘿嘿冷笑,並不去追,而是等著時宇走到洞口,才大踏幾步迎向紂亂,巨劍平端尖指其額頭,狂笑道:“娃娃!爺爺給你三次出手機會,不出絕招就等著你兒子給你燒紙吧!哈哈哈!”

紂亂畢竟是刀山火海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境界與威名,現在也反應過來劍開天根本沒有屎溺,完全是在語言撩撥,便也壓下怒火靜靜站在遠處,等著自己的三個隨從安然落地。

“你們三個,纏住那兩人!”待得三人落地,紂亂扔下一句話就撲向劍開天,對於這種損毀上古祖跡的惡徒,他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三名隨從聽得紂亂指派,齊齊呼喝一聲扭頭衝向時宇和秦克陽。

時宇這次不敢大意,頂在秦克陽身前連連拳掌揮出,學著劍開天堵住三名隨從的必經之路。

那三人也是久經拼殺,時宇這等手段見得頗多,呼哨一聲分向三面,從不同的方向繼續衝殺過來,有心分散時宇的力量。

這三人雖然勇猛,可實力上和紂亂差得太遠,就算分得再開,時宇同時兼顧也毫不費力,砸出的拳風就算打中時宇,對他來說連撓癢都嫌輕,要不是顧著秦克陽,早衝出去一一解決了。

輕鬆應對的同時,時宇不斷瞟向劍開天和紂亂的戰場,瞅空就是一拳打出,呼嘯拳勁逼得紂亂不得不分心應付,更是氣得怒吼連連,不斷喝罵時宇不講武德,偷襲耍詐。

劍開天憨厚一笑,大聲回罵:“赤裸戰士,這都是跟你們真武瘋狗學的,我家娃娃天真純良,來這破地幾天天天看群毆,怎還能有好?你看你自己,打架就打架,光著個屁股上躥下跳,成何體統!還有那三個,好好的衣服不穿,套個肚兜短褲滿天亂飛,當自己是青樓頭牌嘛?我說,你是不是有啥不良嗜好?”

“凡人毆鬥怎能與我等神聖相提並論!”起先紂亂還能與劍開天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駁斥,到了後來聽得他毫無底線的胡言亂語,氣得是心火焚身,自己明明只是半裸上身,還有個披風遮住脊背,何時光著個屁股!三個隨從也是正經的半身護心鐵甲,怎麼就能看成肚兜短褲,再往後聽就更不堪入耳了。

“哇哇”狂吼幾聲,紂亂再不與劍開天語言交鋒,施展渾身氣力打出自己一生最精妙的拳法掌勢,只想儘早崩碎他那醜陋的頭顱,撕碎臭不可聞的爛嘴。

可無論紂亂的拳勁技巧對付時宇遊刃有餘,面對劍開天就像是野狗啃烏龜,無從下嘴。

劍開天不管你招式怎麼花哨怎麼繁雜,一概用身體硬抗,紂亂力道再大比起傀儡蟲自爆還是差得遠,堅逾精鋼的軀體完全可以硬承。雖然也有損傷,但這點小傷對他來說千道萬道也無礙大局。

可紂亂面對劍開天的巨劍,不得不小心萬分,稍一大意擦過身體,就是一片血肉離體,再不小心正中割劃,傷口直接就劈到骨頭砍下粒粒骨渣。

更惱火的是,這些損傷都是分心應付時宇偷襲時,被劍開天抓住機會留下的。

看到這一亂局的三名隨從急得滿頭是汗,武聖再這麼下去,即便使出絕招殺敵得勝,自己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但是讓他們完全纏住時宇,又根本做不到。

武聖也察覺不能這麼僵持下去,有心拖著劍開天向著遠處遊走,跟他單打獨鬥。

可劍開天每每走出千百丈就嘎嘎怪笑著拋下紂亂,突然扭頭衝向三名隨從,狂喊要扯掉他們的肚兜看看裡面到底是男是女,嚇得紂亂拼命回沖攔住劍開天。

瞬間兩人又在時宇力所能及之處過起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