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老夫我落入之地稱為布武戰院,竟然是此界至高武修殿堂,大界才俊無不是在年少時便招攬入院,在那裡窮盡一生摸索武學極道。而且從他們的言語中,對那真武聖神無比狂熱,都想著有朝一日能破開聖神穹頂,突入天廬得見聖神真身。

說來也可笑,這大界功法神妙,修士高深,常人也有不俗戰力。但這些修士在商討中時時透露破開聖神穹頂千難萬難,還不如早點死去。

老夫我細聽才明白,他們竟都秉信死後可歸返神土,與聖神同在的違心之論。老夫心中哂笑,加之口舌並未受禁,嘲諷那些商討修士不若自行了斷,這樣就可得見聖神。

意料之外,他們對我此言並不惱怒,反而一本正經地說什麼聖神鄙蔑懦夫,只有戰死的猛士才有機緣求得聖神垂青,賜那萬古不朽。

我又說他們也可彼此拼鬥,拼死了就可見聖神,他們卻突然真像變成了酸腐學究,一個個搖頭直呼不成,笑我無知妄想。

那時他們一個個虔誠無比目露執著,說聖神有言,武聖之上只可死在追尋武道巔峰的無盡之路上,彼此廝殺是為捷徑,見了聖神也終究武徒有限,不可取。

這話雖可笑,老夫卻不認是一派胡言,境界地位見識淺薄的人才會有此敬神拜鬼迷思,不可能百十紀元力的大能還痴若矇昧,也就停了譏諷直言,聽他們如何決定老夫生死。

最終他們還是商定把我投入這血戮島,說此島均是真武界最至純至性,全界甄選之人,放在一處彼此拼爭,選那唯武真人入院晉修武道。我若能在此島生還,或可贏回一身修為,也可得聖神垂憐,入聖神天廬永生不朽。

當時求死不得,幾日過去死心漸消,又對他們的言語起了興趣,便想著憑老夫絕世天資,再回巔峰終是有路。

哪知來了才知,這血戮島上竟然都是本界土著中最瘋癲的一群狂徒,什麼至純至性都是一派胡言,全界甄選倒是真的,因為這些狂徒就是一群瘋子,到哪裡都是禍害,恐怕在自己家鄉無不是兇暴惡鬼,選出來自己殘殺殆盡,淘汰至僅剩天賦絕佳之人再精心扶植反而省心。

這些人除了一心打死別人或被別人打死的心思之外,再無其他,那些官差唯一的作用就是把沒打死的再湊到一起,繼續打到死絕為止。”

時宇暗暗點頭,終於明白不是大界所有人都悍不畏死,只是這些連大界都忍受不了的狂信之徒被捉來湊在一起罷了,也明白為何這裡俱是成年男子,婦女孩童一概全無。

“此島僅是凡俗,總是要吃喝拉撒,還能看到些農夫小販,人人各有求生所需,還能勉力存些平和。另一處戰屠谷,那裡全為修士,不知那些一心修煉的狂徒,會打殺成什麼樣子。

當初投我入島時,那修士也說,隨我殺戮,隨我掠奪,我體竅內所藏他們也不奪取,何日能恢復些許修為殺光這裡所有人,就送我去戰屠谷。

呵呵,我體竅盡碎,魂海已崩,根本不能汲取靈氣修煉,沒有元力又拿不出藏納之物療傷,惡惡相積,結果就差點丟了性命,要不是二位,唉!”

聽到這裡時宇便知秦克陽差不多講完,安慰道:“老前輩也不必太過傷懷,以您之大能,盡復修為不會遙遙無期,待離了此界,我有一處秘境,前輩如果私庫不足,儘管在那兒取用,爭取早返巔峰。”

時宇話音未落,劍開天一直沉默的大嗓門叫了起來了:“不成!想得美!曦月秘境你已經許給我了,一女怎能侍二夫!”

時宇苦著臉看看憤憤不平的劍開天,嘆息道:“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啊?秘境那麼大,裡面還有不亞於你,甚至修為遠高於你的巨櫱,你一個人應付得來嗎?”

“那我也不管!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別想搶!你小子翻臉不認賬啊!要不是我,你能來去自如?”

劍開天又把話頭對準了秦克陽。

“老頭兒!這小子叫你前輩,可在我面前,你也只是個娃娃!倚老賣老行不通!別說我沒提醒你,我打不過這小子,揍你還是輕鬆!你敢跟我搶,我一巴掌拍死你!”

秦克陽目瞪口呆地看著劍開天,心道從頭至尾我也沒說和你搶,是人家主人說要送我,我還沒說話呢!

話題一轉,劍開天又叫道:“不過娃娃你要是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我允你一半,不!一成秘境所藏。老子我也受著傷呢,需要進補!”

時宇這才恍然,敢情劍開天這匹夫一直惦記著秦克陽身上的私藏,把自己吃得乾乾淨淨還不滿足,又把目標放在了秦克陽身上,可算找到機會要挾他了。

秦克陽也恍然大悟,苦笑著看向時宇。

“那就勞煩時公子受累,老夫經脈體竅盡廢,一點元力都調不起來。這等時刻,卻是要人人出力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