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一襲粉衣的年輕女人,邊走過來,邊衝著李小閒笑著問。

此女年齡最多二十左右,柔黑亮的秀髮盤起,肌膚如脂,杏眸流光。

那笑,端莊中透著幾分童真,閃亮潔白的牙齒,帶著童趣的美,哪裡像個勾欄妓|女。

倒像是大家閨秀。

“我找陸子期少爺,呃......我是他的伴讀。”李小閒如實說道。

“噗呲~”

妙齡女子當下就噗呲一聲掩嘴而笑,繼而道:

“快隨奴家來,陸少爺正是讓我來等你的。”

“......”李小閒默默點下頭跟著女子,向著別院中一棟二層小樓走去。

勾欄或者教坊司,普通人消費不起。

別說是這種一等的勾欄,哪怕是三等,尋常百姓也要望而卻步。

“你是陸少爺的伴讀?”

“嗯。”

“那你會猜詩謎嗎?陸少爺正愁著呢,已經讓奴家三次下來等你了......”

一邊走,粉衣女子隨口說著。

猜詩謎?

李小閒當時就一愣。

心說班主任,真感謝你八輩祖宗。

前世,李小閒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他每次犯點雞毛蒜皮的錯誤,班主任就罰他抄唐詩。

而詩謎最多的恰好是唐詩,在唐詩中,詩謎俯拾皆是。

詩中的謎,謎裡的詩。

見李小閒沒回答,粉衣女子也不再多問,含著笑帶著他走上了那棟小樓的二樓。

樓梯沒在樓內,而是緊挨著小樓,搭在外邊。

香蘭院都是這樣的樓屋結構......

“這位小姐,我家少爺為何玩起了猜詩謎?”

扶著青竹欄杆而上,李小閒出聲問道。

“奴家叫薰衣,公子切莫喚奴家小姐,奴家只是秋蟬小姐的婢女。”

薰衣的聲音清麗,說完後潔白的牙齒咬了下嘴唇,李小閒真想說放下你的牙齒讓我來。

勾欄或者教坊司,唯有頭牌或者花魁才能有資格稱為小姐,這是規矩。

“這棟小樓是秋蟬小姐的煙雨樓,一樓是小姐的戲臺,每逢月中小姐會登臺彈奏。二樓是舞文閣。”薰衣接著含笑說道。

“舞文閣?勾欄還有舞文弄墨之地?”李小閒此時的表情,就像從沒去過五星級大酒店的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