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兩個時辰之後,此次的詩詞考試結束。

書院鶴頂樓,兩位德高望重的居士一邊品茶,一邊品詩。

詩詞雖不能給大乾王朝貼磚加瓦,但凡是讀書人,怎麼著也得會吟詩作詞。

用讀書人的話說,一首好的詩詞能淨化人的靈魂,精神也能得到高度的享受。

甚至流芳百世。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大乾王朝的讀書人是驕傲的,滿朝文武,文官往往高武官半個頭。

武官:百無一用是書生!老子一隻手就能捏死你!

文官:亂世用武,治世用文。粗鄙的武夫!

“庸俗!”

“辭藻華麗,意境卻不足。”

“再過半旬不知又要淘汰多少學子......”

坐在左邊,穿著白袍的青陽居士,兩鬢斑白。

此次學子們春雪詩詞,沒有一首讓他拍案叫好。

“青陽,我們黃鶴書院擅長兵法與治世,詩文早已沒落,你怎還如此放不下。”

右邊的是大法家,白蓮居士。

“放不下?放不下的應該是你吧。別忘了五年前國子監那個學子是怎麼辱罵你的。”青陽居士斜了白蓮居士一眼。

“……”白蓮居士臉色立即沉下來。

白蓮居士五年前因主張反對國子監提出的禮法,被國子監一學子用藏頭詩罵了個體無完膚。

堂堂一位黃鶴書院的居士,居然被國子監的學子以這種方式辱罵,而黃鶴書院就是拿不出一首如此藏頭罵人的好詩。

臉丟盡了!

此時,他手裡正拿著陸子期的詩詞。

然後就把氣撒到陸子期身上,“一片兩片三四片,三片四片五六片,陸少尹的公子簡直就是個草包!唔?飛入梅花總不見!”

“一首毫無詩意的詩忽然活了!”

白蓮居士一屁股站起來,“青陽,青陽,你看。”

“你……”

青陽居士剛想說什麼,不過當見到陸子期的這首詩,就像很久沒吃過肉的狼,呼吸急促。

“一片兩片三四片,三片四片五六片,千片萬片無數片,飛人梅花總不見。”

青陽居士連續唸了兩遍,心蕩神搖。

彷彿身臨其境到了大雪紛飛的廣袤天地,看見了梅花傲立雪中,鬥寒吐妍。

“這個飯桶寫出了這般有意境的詩!”

白蓮居士仍舊難以置信,接著道:

“前三句乍一看是小孩子數數,但再看卻毫無累贅之嫌,尤其是最後一句,猶如靈魂將前三句貫通,盤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