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藍晨被趙蹠接到無樂莊。

趙蹠抓起藍晨的手:“小五莊那邊如何?”

“副樓主已經穩定局勢,五樓並未鬆散。”

趙蹠雙手穿過伊人腰間,輕輕環住:“晨兒,有些事我不能說,希望你能理解我。”

藍晨依偎在趙蹠懷裡,這溫熱的胸膛,雖不寬闊,卻有種舒心的感覺:“你是說你的武功必須保持童子之身嗎?”

“武功?童子之身?”趙蹠一愣,旋即明悟,故作無奈,拍了拍額頭,“原來你都知道了,晨兒你果然很聰明,可是我不會讓別人搶走你,我也不容許別人搶走你,我答應你,等大業一成,我就與你遊遍這繁華天下。”

“我不是聖女了,師傅已經選嬋兒做五毒聖女,我不明緣由,但師傅她一定有她的道理,你在五毒的所作所為我也清楚。”藍晨看著趙蹠,“不解釋嗎?”

趙蹠剛要開口,就被藍晨打斷:“五毒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都不再是五毒弟子了。”

“晨兒,這次接你過來是想讓你給他們傳授輕功,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我之間何必分得這麼清楚?”

“晨兒——”

趙蹠緊緊摟著藍晨,摟著心中最後一片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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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歐陽辯正在尋找破廟的機關。

“辯兒,兩個時辰了,未找到任何機關。”

“不應該啊——”歐陽辯繞著破廟的柱子,敲敲打打,“這裡是濮王和柳天王都繞著走的地方,不管他是不是在這裡,這裡也一定有古怪。”

“辯兒,我有一個辦法。”展昭自信一笑,“你先跟我出來。”

歐陽辯跟隨展昭出了破廟,正對廟門,“既然找不到,那我就把這裡毀了便是,把這裡全部摧毀了,所謂的機關自然就會出現。”

“也只好如此。”

“你先躲開一點。”

展昭話落,神意化劍,周身激盪起隱隱劍勢。

劍勢之中,宛若千萬柄劍紛飛起舞,殺伐之氣盡顯,不時有幾根枯草不慎飄至展昭周身五尺處,瞬間被劍氣削得粉碎。

展昭此勢凝聚較長,十息後,原本狂瀾的劍氣突然一收,似容收了整個天地,或作通天劍意。

“這就是天下第一劍嗎?”歐陽辯自認也是心高氣傲之輩,看到展昭的這等威勢,心中一陣悍然,“或許這依舊不是前輩的真實實力吧。可為何我心裡總有不安。”

“劍震四海!”隨著展昭一聲高喝,劍氣垂天,整個破廟搖搖顫抖,無數片瓦礫掙扎著,想逃過就要被粉碎的命運。

“轟——”這道劍氣終究是落下,塵煙四起,年代已久的破廟承受不住這般攻勢轟然倒塌,碎落的瓦片在劍氣餘威下片片紛飛,沒有了主見,被那微薄的秋風輕輕一吹,就化成了齏粉。

“前輩劍法高然,晚輩佩服。”面對如此劍氣,歐陽辯這等文人也有些詞窮,聊以拙語以示敬意。

展昭對歐陽辯的讚賞不做想法,他的視線被一處碎石凝住:“這裡果然有東西。”

展昭長袖大揮,一陣凌風從手中劃出,將那碎石掀飛,一個躺著的石門。

“這定是密道了。”歐陽辯觀察其位置,著實沒想到這石門就是在這個大堂中央,“可是整個破廟都被摧毀,為何這石門依舊打不開?”

破廟十里外,一位全身黑衣隱於樹後,僅露一雙眼睛看著破廟的方向,隨著塵煙突起,嘴角有了一絲得逞:“師兄,希望這次你能好好享受我的這份大禮,十二年了,你困了我十二年!我不斷引歐陽辯來宮中查閱資料,將你的所有都找出來,這小子的確聰明,一點就透,還找來了展昭,師兄啊師兄,今日我要親眼看著你死在天下第一劍下!”

破廟前,歐陽辯還在尋找著石門的機關,不想展昭輕輕拂過一道劍氣,有所明悟:“辯兒,不用找了,這石門沒有機關,它必須以蠻力開啟,而且必須是八品巔峰的級數才能開啟。”

展昭背手又繞了三圈,“或許這下面真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如此手段保護著,會是什麼呢?”

“前輩不必猜測,放眼世間,能傷前輩者百年難見,不若開啟一觀究竟。”

“也好。”

不再猜測,面對這樣隱蔽且條件苛刻的石板,展昭自然知道石板下有不得了的東西,正要發力,歐陽辯心中不安突然躁動。

“前輩,這石板下必不尋常,一切小心。”

“我省得。”展昭並不是狂妄自大之輩,江湖人送“天下第一劍”給他,他從不以此自居,氣運丹田,雙臂猛然一震,手腕青筋暴起,力拔山兮氣蓋世。

“起!”展昭用上了近五成力道,這石板被慢慢抬起。

歐陽辯心中不免發顫:這哪裡是什麼石板,五八尺方,一尺厚,這分明是一塊巨石,更難能的這巨石通體被人雕鑿過,那這究竟是何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