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蹠指著百官鼻子大罵:“你你你!你們這些庸人!”

“住口!趙蹠,就算你有一時之得志,這些社稷之臣勞苦功高,你一江湖鄙人有怎懂高位的辛酸?”高滔滔記得曹太后失蹤前對她的教導,讓她竭力支援趙蹠,可趙蹠如今的話讓她無法繼續支援。

“皇嫂,我這麼叫應該沒錯吧。”趙蹠的問候得到的只是高滔滔的側視,踏至殿中,高談闊語,“眾位可有不服?”

一眾大臣哪個服氣?那三個託也是心裡著急,本以為是個美差,誰想碰到這麼個主子,正在深鎖眉頭,思量著如何解釋。

“昔日三皇五帝聖人,彼時百家不顯,可有儒學治天下一說法?

春秋戰國,能人輩出,孔子出於魯國,那魯國可曾執得牛耳,可有儒學治得天下?

始皇一掃六合,揮斥四海,天下莫不敢言,可曾信得荀聖半點言論?

漢祖背結義之義,屠義兄之父,殺天下子民,滿嘴仁義,為何明知呂后之殘暴卻任意為之?可有儒學治得天下?

漢武功高,罷黜百家,千秋大業,那為何儒學依舊寸步難行?兩漢頃刻間灰飛煙滅?儒學可曾為他安定天下百年?

以致後兩朝寧信佛學,不尊儒道,唐宗弒兄上位,可尊儒道?徵遼東,滅西涼,掃北漠,可是滿嘴仁義以德服人?

到我朝,奉行儒道,爾等旁支末流之文人,以寥寥捉雞之力可有曾替大宋贏得半點疆土!”

“謬論!謬論!”

一眾大臣捋袖反駁,卻尋不到半點抗詞,就如趙蹠所言,秦皇武滅六國,漢武尊儒漢朝不過草草一瞬,唐宗繼位鐵蹄踏遍天下。

“謬論?呵呵,太祖自世宗手中奪位,仍不忘出兵安定四方,曾祖屠滅晉地一統天下之局,可後世作為如何?澶淵之盟可是爾等之榮?”

“你住口!那是天書——”

“天書?是哪個天讓天子俯首臣稱?如此夸脫之詞,爾等讀書人怕不是讀的神奇異志?仁宗治世,文人輩出,那又為何三十萬雄獅鬥不過五萬夏寇!”

“夠了!”高滔滔氣勢大噪,內氣轟然而出,趙蹠這番闊論不可言傳,後果不堪設想,奈何修為與趙蹠相差甚遠,被趙蹠將內氣以磅礴之勢送了回來,一時經受不住,蹲伏在龍椅上。

趙蹠的話完全就是狡辯,百官許多人都知曉,奈何趙蹠武力殘暴,敢怒不敢言,不禁有些擔憂日後。

三位託臣到未想過形式變化這般,瞠舌之際,心中到時落下石頭,連忙上前。

“殿下高論,那敢問殿下有何應對之策?”

“哈哈哈!”趙蹠大笑,對這三個託歡喜得緊,取出幾日前曹太后贈予他的鐵令,“這便是仁宗留下的剛木令,得此令,便得仁宗遺詔承諾君王之位,諸位可有異議?”

剛木令一出,群臣無聲,先帝尊貴,伯樂天下,一時間,不少大臣看著這令牌隱隱傷感。

“啪——”剛木令被擲於大殿之中,四分五裂。眾大臣見此躬身感傷。

“御史言官何在?”

“臣在。”

“爾等可知狸貓換太子之事?”

“這——臣知曉。”猶豫一分,言官還是直言。

“既如此,那我定當為父正身,為先帝,葬於皇陵,可有異議?”

“如此甚好,只是歷代皇陵中人,都有其名分,而殿下這——”

“我父即為趙六!”

“轟——”趙蹠一句話,滿朝文武都自發跪地,連高滔滔也震驚不已,古來有哪位帝王第一件事就是廢除先帝之名?

“怎麼,看來你們心裡不願意啊!”趙蹠的聲音宛若雷震,最靠近的文臣根本承受不住,氣血翻湧,昏死過去,“看來他們幾個同意了,你們還有異議?”

一聲雷鳴,又是三人暈倒。

壓制,純粹的武力壓制,趙蹠給這些文人上了一課,重要關頭,再多的聖賢教義也救不了你的命。

無奈,世上不怕死的有幾個?

終究是強壓大臣低了頭:“臣等附議。”

“如此甚好,還有一事,我與晨妹情投意合,即日命人備百家禮,七七日後,便是大喜之時!”

“你休想!”高滔滔袖中短劍出手,不顧身處金鑾大殿,君王大事,他不守儒道,可,不尊先帝,可,無德黷武,可,但夫君屍骨仍於東宮,趙蹠竟冒此時成大喜之事,怎可再讓他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