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皇太子娶妻 相國寺祭天(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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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
寅時,皇宮中傳來聲響,一時間,所有開封的大臣們習慣性地起身,換上官服,卯時剛過,皆聚集在宮門外,靜候開朝。
所有人心裡都有疑問,聖上駕崩,太后失蹤,何人開朝?
高滔滔在妝臺前微閉著眼,手中握著那翠綠的玉璽,身披白麻,盡顯悲意。
侍女喏喏地問:“娘娘,你看這妝?”
“不必勞神,如此可。”
“是。”侍女攙起皇后,“娘娘,時辰到了,大臣們在等了。”
金鑾殿,所有大臣,皆跪拜狀,白額盡眼,隱隱約約還有一絲悲泣聲,慟君王,悲國家,憂天下。
所有人低聲不語時,高滔滔儀鳳翩翩,款款走上龍椅。
行將就至,站在龍椅前,豁然轉身:“眾大臣免禮。”
靜!整個金鑾殿很靜。
高滔滔自知難以服眾,想起曹太后臨走前與她相談:“滔滔,大宋群龍無首,頊兒年幼,這般時候,你不能倒,仁宗早有定論,立趙蹠為太子,如今,也只有趙蹠能撐住片刻。”
高滔滔並不知曉曹太后為何做此決斷,可看到滿朝文武,對自己多般輕視不敬,只得信服:“諸卿多鄙女流?”
“臣等不敢。”
“那為何低頭凝足?莫不是府中仍有要事無心朝政?”
“這——”眾大臣著實有些莫名其妙,不清楚皇后咋就發了瘋,語氣怎就這般衝,好在有個精明的站了出來:“娘娘恕罪,臣等悼念仁宗未就,大宋再失明主,連翻悲泣,恐已失智,悲國主之薨,痛黎民之苦,故此矣。”
“倒是吾錯怪諸卿了。”
一眾大臣齊聲:“娘娘節哀順變。”
“翁西孝於身,夫隨靈山遠。谷黍猶在田,白額效紅妝。”高滔滔不僅嘆道,恍惚間,整個大殿之上悲愴之意瀰漫。
“承蒙祖上餘蔭,使我登臨,奈何女流終於青史讒言,無論善過,惜君臣之義何如?無字偏逢草莽棄,縱使功高亦殘身。”
“娘娘,您不必——”
“王公,不知可有太儲意向?”
王拱辰本是勸慰,倒反被高滔滔的話嚇了一跳,尋常官臣,怎能隨意議論太子人選。
“娘娘,折煞老臣。”
“仁宗仙逝,曾餘有三令,諸卿可知?”
眾位大臣有許多是仁宗時的舊臣,早年仁宗獲鋼鐵木,甚是欣喜,命鑄匠製成三枚鐵令,世上僅此三枚,尤為珍貴,恰仁宗育有三子,三枚鐵令賜之,不想三子皆早夭。
“娘娘,老臣斗膽,為何提及此事?”
高滔滔仰面朝天,有些思量:“昨日我見到了鐵令,姨父他仍留一手,聖見之遠,非吾輩所及,而持鐵令者,即為太子。”
一眾大臣面面相覷,幾聲嘈雜,都在交談這神秘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何人,竟然得仁宗欽點?
“娘娘,不知您口中的太子殿下現身何處?”
“他——呵呵——”高滔滔有些明白為何曹太后會這樣安排,展昭的死還未傳開,皇室失去了保護人,曹太后的意思大體就是這個吧,心念至此,高滔滔倒放得開了,“他就在你們身後。”
金鑾殿外,趙蹠身著四爪龍袍,金色的光暈縈繞,眉間的英氣如劍扎進一眾大臣的心,在崇文抑武的當下,江湖人獨有的殺氣讓這些自認飽經風霜的文人獨守安廈。
趙蹠表面全然正氣,闊步向前,衣袍大揮,數位正中的官員遭受不住內氣的狂暴,狼狽跌倒,高滔滔眉頭輕皺,悄聲息一道暗勁拖住了那些個官員,這些都是大宋的臉面,哪怕是在自家人面前也不能丟。
“大膽,縱然你是儲君,你也——”一位官員看不慣趙蹠的行事作風,出言呵斥,剛喊一半,聲音被嚥了下去,無他,一柄短刺已將他的官帽釘在後牆上,頭髮被削去一半,從未想過,會在這金鑾殿上有人對自己起殺心。
歐陽辯在趙蹠身邊許久,不少官場路數都有交代,而三月時間內,這位天下智囊儼然替他打點了不少,有三位大臣裝腔而出:“大膽!”
趙蹠一聽還有駁聲,巡視四周,自然發覺這三個造勢者,演戲嗎,誰不會?“爾等三人也覺得到了以身報國的時候?”
“哼——自太祖創盛世以來,以儒學而治天下,今你若是要以武力強壓百官低頭,縱使身死!吾等也要禱告太祖,來損你這不肖子孫之陰德!”
趙蹠一聽心裡樂了,這託做的很不錯,明則指責,暗則預設趙蹠身份的名正言順,自然順其話語:“以儒學治天下?笑話!”
“住口!你——你——!”趙蹠的話讓群臣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