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微氣息一滯,吶吶道:“是師孃的,不過還沒叫習慣,畢竟我這師父也是夢裡見到的嘛。”

她笑的含含糊糊的,衛淵只是淡淡的笑:“這樣啊。”

葉白微點頭如搗蒜,卻不知衛淵的心裡閃過一抹淡淡的失落。

他方才叫徐沅婷出去,其實是打聽事情的。

這段時間他忙於別的事情,跟徐沅婷沒見過,更不知道葉白微跟她之間發生了什麼,導致葉白微對她的態度大變。

這種只有對親人才有的親暱,背後原因不可能僅僅是因為徐沅婷救治了趙雪娘。

再加上那一句師孃,更讓他生了懷疑。

可若說他之前只是懷疑的話,那麼在看到徐沅婷對葉白微的態度,以及她含含糊糊的遮掩,更讓衛淵確定了一件事。

葉白微跟她肯定坦誠過什麼,比如說,她的身份和來歷。

夜裡喝多時,葉白微也曾跟他坦白了一些,但是,且不說那些話大多雲山霧繞的,單說是酒後吐真言,而非清醒狀態下說的,便足以讓衛淵有種騙小孩的心虛。

可這些心虛,在意識到有人已經從葉白微的口中清楚的得到了真相之後,就演變成了不舒坦。

衛淵哪怕不肯承認,也清晰的發現,心裡有點不自在。

這小丫頭,對一個她師父所謂的未婚妻都能說實話,怎麼就對他不坦誠?

分明在夢裡的時候還抱著他的胳膊,讓他不要走。如今清醒了,就變成了一個沒心沒肺的小白眼狼,不但防備著他,還幫著別人一起糊弄他。

鎮北侯表示,自己現下很是不爽。

他的不爽沒有表現在臉上,但葉白微就是察覺到了。

她蹲下身子,輕聲問道:“侯爺可是哪裡不舒服?”

心裡。

衛淵無聲的接了一句,麵皮繃著,倒是很能敷衍人:“沒有。”

但葉白微卻是感受到了,咬了咬唇,問道:“真的沒有嗎?方才你喝了酒,別是葉家的酒不好吧?”

她越想越覺得,又追問道:“還是葉無堅給你氣受了,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您可別為了他生氣呀,不值當的。”

這小丫頭倒是很會將責任往別人身上去推。

衛淵在心中哼了一聲,心道我便是為你生氣的。

可這個念頭才起,他就又有些不自在。

活了這麼多年,他倒是越來越退步了,如今竟然因為一個女子三言兩語而影響了心智。

念及此,衛淵的神情又冷淡了下來:“你先在這兒待著,我要出去一趟。”

聞言,葉白微一愣,下意識追問:“您要去哪兒?”

她眼中滿是關切,衛淵才起的那幾分火氣,又驟然煙消雲散。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待會與我一同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