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微倒打一耙,王文蕊被氣得臉色更差,憤憤道:“這事兒不是你先提的麼?”

這個牙尖嘴利的小狐狸精,她就知道沒安好心!

她氣急敗壞,葉白微神情越發怯懦,咬唇道:“可是,是您讓我說的呀,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我又不是個名正言順的,嫁進去自然是會吃苦的。葉家是我的家,我見到了二位長輩,自然要訴一訴苦楚,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老夫人?”

最後一句話,她是與葉老夫人說的。

葉老夫人定定的瞧著眼前人,許久才道:“微姐兒說的對。”

得了她的應和,葉白微抽噎了一聲,道:“還是老夫人明事理,我這個侯夫人當的戰戰兢兢的,生怕行差踏錯,原想著,為葉家賣命,夫人會理解我的,誰知她也不理解……”

她將鍋往王文蕊頭上扔,王文蕊才要說話,卻被葉老夫人掃了一眼。

只一眼,王文蕊便收了鋒芒,轉而柔和了聲音,道:“方才是母親的錯,微姐兒不要與我一般見識。你方才說,在府上日子不好過,需要上下打點,這事兒的確是母親考慮不周,疏忽了你。你且說說看,需要多少錢?”

葉白微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這明擺著就是回來訛錢呢。

王文蕊將事情點明,葉白微也不客氣:“唔,母親也知道,這些錢吧,也到不了我的口袋裡,都是要打點旁人的,我算了下,暫且需要一萬兩。”

“一萬兩?還暫且?”

王文蕊瞠目結舌,這小賤人是怎麼說出口的?!

見她又要生氣,葉白微頓時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道:“夫人,您是想打我麼?”

王文蕊何止是想打她,連掐死她的心情都有了。

然而這話她敢說麼?她不敢說。

王文蕊深吸一口氣,到底顧忌著老夫人在,剋制著怒意,沉聲問道:“你知道一萬兩是多少錢麼,你父親一年的俸祿才八百兩!葉白微,你可真敢要!”

葉無堅一年俸祿八百兩不假,可卻不包含精糧田產,以及皇帝的封賞等物,再加上迎來送往的禮錢,每年也不少收。

便是拋開這些,還有官家以家眷名義做生意掙錢的。

單王文蕊名下的鋪子便有四五處,這還不論走在葉家公賬上的那些鋪面莊子別院。

別的不說,單王文蕊手上戴的一隻手鐲都要一千多兩了,若只靠葉無堅的那些俸祿,她哪兒買得起?

因此葉白微也不多言,只轉而看向葉老夫人:“祖母,這後宅裡的貓膩您是知道的,那可是鎮北侯府,一萬兩銀子很多麼?”

她聲音裡可憐巴巴,旁敲側擊的求葉老夫人,倒是引得後者看她。

那目光看的葉白微心裡發毛,她不閃不避,回看著老夫人。

好一會兒,才見葉老夫人收回目光,開口道:“微姐兒要錢,那自然是不多的。即便是多,單憑著你吃了這份苦,葉家就得給。”

一萬兩的確不算多,單從她的體己錢裡也能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