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側妃讓人泡好茶,就讓所有人都退下。

她遞給梁銘宇一杯茶,“說吧,這是怎麼了?”

梁銘宇接過茶,明明杯子很燙,可他卻覺得全身有些發冷。

從小到大王妃都不願意看到他們這些庶出親近親生母親,所以他和花側妃之間並不親密。

他們也不能叫孃親,都是直接稱呼“某某側妃”或者“某某侍妾”。

但每次遇到什麼事,他總能第一時間想到她。

暗中他對自己也很照顧。

於是將在書房親爹說的那些話說了一遍。

花側妃有些意外,又覺得果然如此。

“你父王的意思,就是讓你不用再顧忌著王妃的身份,想要怎麼做隨心就可以。”

“到了河陽縣,王妃和縣主如果作妖,並和時卿落夫妻對上,你不但不用阻止,還可以推一把。”

梁銘宇眸色發深的看著她,“側妃的意思是,父王真要放棄王妃母女?”

“那以前的寵愛和縱容又算是什麼?”

花側妃露出個諷刺的弧度,“聽過捧殺嗎?看樣子你父王對她們母女玩的就是這個。”

“咱們都是你父王手上的刀。”

“你如果想要安然的退出那一灘泥濘,你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依舊被王妃和縣主拿捏,表現出來不堪重用,這個世子不要也罷。”

身為一個母親,她其實並沒有想著要兒子當這個王府的繼承人,不斷的遭受明裡暗裡的算計。

只要現在退下來,還有希望擺脫。

更甚至,這錦王府到底能存在多久,誰又知道呢?

她只想兒子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這就夠了。

可這個在普通人家不難完成的期望,在這裡卻很難實現。

果然,梁銘宇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我走到今天容易嗎?我本來就是世子,我為什麼要放棄?”

他真沒想到親孃會讓自己放棄,她真是越來越沒有大志了。

難怪明明代表著錦王府應酬和管家,卻一直都沒有真正掌握抓住後宅的權利。

看到兒子的失望眼神,花側妃心裡也是失望的。

她嘆了口氣,“那就按照我最開始和你說的,你就怎麼強勢怎麼來,不要怕得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