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密匣子,遞了過去。

“砰!”

一聲火銃聲響起,那漢子臉色一白,只見季大牛左手中的火銃向天空射出了一發彈丸,這時,樹林外響起了一種怪異的聲音,漢子屏住呼吸,臉色一變,馬蹄聲,密集的馬蹄聲,果然,樹林外出現了一片黑影,騎兵,至少有兩三百人,他們賓士過來,慢慢圍了上來,漢子的手下頓時慌了神,紛紛拔出腰間佩劍,或張弓搭箭。

但是有點晚了,“砰!”的一聲,一聲火銃聲響徹整個樹林,一名黑衣人被射來的彈丸擊中胸口,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看著驅馬緩緩走來的騎兵,那漢子全身唰的一聲,冷汗就流趟下來,這些騎兵正是在杏花營將他們殺的大敗的漢軍精騎,他們手中緊握火銃靜靜地望著自己,只要稍有異動,對方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季大牛冷笑一聲,將他手中的密匣接了過來,看了看,放進了馬背上的袋子裡,又取出一支金箭,遞給了漢子,“把這個交給薛總督,告訴他,三十萬兩白銀。”

那漢子接過金箭塞進了懷中,拱手道:“那啥,沒事兄弟就先走了。”

他話音剛落,季大牛一掌便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嚇得他魂飛魄散,就聽季大牛說道:“勞煩兄弟給帶個話,告訴薛總督,不要耍花樣,我們知道的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多,不要想著兩頭討好,小心撐著了。”

說到這,停了一下,又道:“王爺說了,關於叛軍接下來的行動,必須月底前送來。”

說完,解開馬韁,牽著馬走向騎兵,一擺手道:“我們走!”

走出樹林,騎兵如一陣狂風般向西北方奔去,片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大,小五埋好了。”

一名黑衣人走了過來。

那漢子點點頭,將手中的斗笠戴上,可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只見他眼中閃過了一道駭人的殺機。

半個時辰後,季大牛在三百騎兵的護衛下抵達了良鄉的皇莊,遠遠的,季大牛看見了站在大門口的焦大,他笑了笑,一甩馬鞭,奔至門前,翻身下馬,拱手道:“焦太爺。”

焦大也笑道:“怎麼樣,可還順利?”

“都在袁先生的預料之中。”

說著,季大牛將那個放在袋子中的密匣取出遞給了焦大。

“咱們進去說。”

焦大接過來,一面開啟,一面往裡面走。

二人不一會便來到了客廳,季大牛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淡淡道:“薛紹宗手下的人也就這點出息了,怪不得成不了氣候,我看,這次他是活不成了。”

說著,又起身給焦大倒了碗茶。

“那又如何?”

焦大迅速看完了密匣中的密信,接過季大牛手中的茶碗,喝了一口,這才笑道:“只要能再次挑起劉鍾部叛軍內部的紛爭,死一個薛紹宗算什麼,再說了,是他自己不爭氣,機會已經給他了,是他自己放棄了。如今更是想著兩頭討好,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拿了錢就要辦事,不然,就拿命來抵。”

嘖!

看著一臉陰笑的焦大,季大牛撇了撇嘴,今晚的交易都是安排好的,他全是按照焦大的交代做的,這次的情報交易也是最後一次了,薛紹宗最後的價值便是徹底引爆劉鍾部叛軍內部的權力紛爭,儘量的削弱劉瑞親信的力量,這樣就算他登基稱帝,也會因為忌憚劉藻手中的兵馬而不敢全力向外拓展,就算劉藻願意拿自己的本部人馬與朝廷大戰,也會被劉瑞他們藉機削弱,要知道,劉鍾和曾靖他們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陰著呢。

想到這,不禁笑出了聲。

“笑個屁!”

焦大沒好氣道:“王爺讓你小子組建情報網,你小子打算怎麼做?不要指望從我這挖人,王爺交代了,你的情報網,不允許有熟面孔。”

“知道了。”

季大牛一點都不在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立刻問道:“最近東廠又活躍了起來,緹騎四出,儼然將京畿當成了他們的地盤,戴權這個老太監最近有點膨脹了,要不要打他兩下,讓他清醒清醒。”

說到這兒,他笑道:“他們竟然還用著以前的密語傳遞情報,殊不知,早已被咱們掌握了。”

“呵呵,別人的事情,咱們就不要管了,瞎操什麼心!”

焦大擺了擺手,輕描淡寫把這事給遮掩過去,又說道:“我老了,身上的差事總要有人來接,原本我看好環小子,可惜,出了大爺這檔子事,從昨兒起,我身邊好些人已經被調離了,至於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新來的人全部都是從銳士營挑選出來的銳士,他們可不會聽我這老頭子的話,王爺這是在情報網中培養軍方的勢力。”

見季大牛沉默不語,又繼續道:“你小子是個搞情報的好手,心狠手辣,但心眼也多,我提醒你一句,王爺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情報網,以後你組建好情報網,切記一點,做的好不好無所謂,一定要做到事事稟報,不可有半點隱瞞,王爺現在身份不一樣了,萬事要謹慎對待,不要將王爺的說笑當笑話聽。”

這時,季大牛開口了,“我明白太爺的意思,您放心。”

焦大點點頭,又拿起匣子中的密信,晃了晃,道:“你明早將這封密信送進京,叛軍已經決定攻打四川了。”

季大牛眼中閃過一抹驚駭,真的讓賈琦說中了,看來,他在叛軍那裡還有著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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