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那百戶應了一聲,轉身走進帳篷休息去了。

在這驛站東南角五里外的一處山腳,納蘭元英帶著一群身著漢軍甲冑的白蓮教教徒正在此處等候著,自從她收到焦大的來信之後就一直在追蹤繡衣衛指揮使馬順的蹤跡,終於在前日讓她給查到了,因為其中一人正是白蓮教教徒,他原是徐州千戶所一小旗,因為為人機敏被南下的馬順看中給帶在了身邊。

一騎快馬跑了過來,一個白蓮教教徒翻身下馬,拜道:“護法,包裹已送出。壇主傳來訊息,子時可以動手!”

“確認安全?”

那教徒:“屬下親自看著他們渡過的渭水河。”

“好!”

納蘭元英笑了笑,吩咐道:“告訴兄弟們,抓緊時間休息,今晚幹一票大的。”

帳篷內,馬順揹著手來回踱步,白日的種種怪事讓他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理智告訴他,現在他該迅速帶人躲進鳳陽城,傳信給前來接應的步軍營讓他們轉道鳳陽護衛自己進京,

可是他又擔心因此耽誤了皇帝的治療,一路上他已經收到了數封皇帝的手諭,都是催促他快速將解藥送進京的。

皇帝的心急他是清楚的,為了不給皇帝身子造成損傷,內官監供奉和太醫只能三五日才給皇帝行針一次,並還要配著藥物才行,如今朝局變換太過頻繁,一兩個鐘頭的時間根本不夠,特別是太后那裡,隨著皇帝昏迷時間的增加,內閣已經快要頂不住壓力了,越來越多的官員傾向於讓太子劉胥繼位太后垂簾聽政,聽說軍方也出現了這種聲音,一旦太子登基,隆治帝就會成為太上皇,就是醒過來也晚了,總不能廢掉劉胥再登基吧,這與禮與法都說不過去。

這時,一小旗走進帳內,稟報道:“大人,屬下剛才在驛站外發現幾波行人,這些人形跡可疑,屬下已經安排了警戒和崗哨!”

聽了他的稟報,馬順一驚,難道訊息真的洩露了,這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或者說是衝著解藥來的,可是對方是什麼人?動機又是什麼?要知道自己等人攜帶的僅僅是一些草藥秘方而已,沒什麼價值,顯然他們就是衝著解藥來的,還有就是,真正知道自己行蹤的沒有幾個人,而且一路上他也是不時改變路線,就是前來接應的步軍營也只是知道大體的方向,一切都要等待自己這邊的通知。

想到這裡,馬順不敢大意,對那小旗說道:“通知下去,讓執勤的人都警覺一些,還有通知驛站的人,讓他們也做好準備,一旦有人夜襲迅速支援我們。”

“諾!”

那小旗話音剛落,只見百戶手握鋼刀走了進來,不待馬順問話,一刀捅進了那小旗胸口,接著一聲慘叫,便被百戶一腳踹到了馬順腳下。

“你幹什麼?!”

馬順一怔,猛然怒喝道。

那百戶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道:“馬指揮使,將解藥交出來吧!”

“放肆!”

馬順那裡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拔出腰間佩刀,怒視著那百戶高聲道:“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不等他答話,馬順又道:“豐城侯的人?睿親王的人?還是說你是賈家的人?”

“有意義嗎?”

那百戶笑了笑,接著道:“人有時還是糊塗一點好,我知道馬指揮使身上還有一份解藥和秘方,麻煩你交出來,作為交換,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馬順的耳朵動了一下,無數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大帳外的人這才有了反應,立刻躁動起來。

馬順陰沉著臉,大聲說道:“賀小旗是你們的人?”

“不不不,他當然是馬指揮使你的人,此刻他已經奉馬指揮使的命令帶著解藥和秘方前去與步軍營接頭了。”

那百戶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不過,那包解藥中可能會多出一兩味不相干的藥材,秘方也是如此。”

馬順這是有些醒悟過來,盯著他道:“好狠的手段,好縝密的心思!”

“放心,不是毒藥,皇帝也不會有事,只是讓他再睡上一段時日,半年,不,也許是一兩年,誰知道呢。”

馬順的臉色刷地變得蒼白,他想他是猜到這些人的用意了,沒有直接毒殺皇帝,而是讓皇帝繼續沉睡下去,待太子登基並掌權之後,再讓皇帝清醒過來,這樣就會造成朝堂雙日懸空,大漢兩位帝王的混亂局面,結果是可以想象的,大漢朝堂肯定會陷入混亂之中。

就在這時,大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一名繡衣衛力士在帳門口大聲稟報道:“大人,咱們被包圍了,來的兵馬說是巡防營的,驛站的人確認他們就是鳳陽巡防營的兵馬,弟兄們都被下了武器。”

“噹啷!”

馬順手中鋼刀落地。

ps:昨夜趕的稿子,讀起來感覺不是太順暢,考慮停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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