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雲裳,廢土斜陽。

一輪衝鋒之後便被擊潰,隨後便是不斷的追逐與殺戮,一百匈奴騎兵就這樣被一隊十騎組成的飛熊軍徹底擊殺,無一活口。

然而這場勝利並沒有喝彩,更沒有扭轉某場戰役、戰爭,亦沒有為邊關百姓帶來安寧。

劉桐騎在身披重甲的重泥挽馬身上,一身狼狽不堪,汗漬與血汙混合沾染在那身雲裳之上,臉頰也濺上不少鮮血,原本那頭烏黑的長髮也被盡數割成短髮。

一劍又一劍,此刻的劉桐坐在馬背上,將沒有斬斷的長髮盡數隔斷。

眼神之中不再迷茫,而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她要當將軍,她要領兵踏平異族,她要將先祖們沒做到的事盡數完成。

她要護衛大漢子民,正如她所許諾的誓言一般。

有敢犯掠大漢百姓者,雖遠必誅,必以劍終!

然而這一幕並非無人見證,遠處的樹叢之中,一隻帶著帽子的狗一直注視著這一切。

從劉桐看到那遍地屍體時候的無助,到她揮劍斷髮的決然,再到那率軍衝鋒的決意。

這一切的一切都落在他的眼中,落在這隻從希臘半島流浪而來的,名為萊斯的圖圖犬眼中。

那是一個少女的成長,決然而又美麗。

這樣的盛景讓圖圖犬不由自主的拿起了尾巴,將這一副場景映照在畫板之上。

那是一個少女,在染血的夕陽之下揮劍隔斷長髮。

她的身前是敵人的屍首,他的身後是將士與百姓。

萊斯給了少女一個美好的景望,在這幅畫中,百姓未死,敵寇已亡,少女保護了他們,保護了他的子民。

少了幾分淒涼,多了一些希望。

而在這個時代,又怎麼能不懷抱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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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若,如今又該如何是好啊!”

另一邊,夜色下的聯軍大營之中,袁術在荀或的面前踱步。

就這樣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地上的浮土都感覺被磨去了一層。

甲殼龍沒有飲酒,只是無奈的坐在席位之上,看著自己的主人,與此同時在他頭頂趴著的謎擬Q因為眼睛一直盯著袁術來來回回,而有些暈暈乎乎了。

“主公放寬心。”

荀或出言安慰。

“放心?如何能夠放心,那北方聯軍已然潰敗,若是董卓大軍來襲,我等又該如何是好?”

袁術相當焦急。

“解若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荀或雖然想告訴袁術他與董卓的某些合作,但是看了看這位主公,還是將話語憋了回去。

有些人啊,讓他活在光明中就好。

“主公莫慌,在我看來,那呂布不日就要與董卓反目,屆時呂布必然率軍北上前往幷州,到時候我們便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奪取汜水關,隨後兵逼洛陽。”

呂布要走這件事告訴袁術也無妨,最終決戰的場地也不是汜水關外,而是汜水關內,洛陽之外。

若是荀或所料不錯,此時的董卓應該已經做好了搬遷準備,包括袁氏在內的大漢頂級世家都會被一股腦的打包帶走。

然後一路向西。

“可是解若,萬一呂布不走怎麼辦,我們現在可擋不住那鬼神啊!”

得,看到呂布那天的表現之後,關東聯軍都開始畏呂布如鬼神了,“九原虓虎”都不叫了,改叫“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