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他的信心降到了極點,並不認為他能夠完成任務。

船隊綿延數里,要這兩千騎兵嚴密地監視,快速地反應,顯然是超出了他和所部的能力。

“報,敵人有船隻向岸邊靠攏。”

“報,敵人的船隻在靠岸,象是要登陸。”

“報……”

接連數個哨騎趕來稟報,讓喀爾塔一時無法判斷哪個是真,只好將騎兵分成四隊,分赴各個敵人可能登陸的地點。

“不知道援兵何時能到?”喀爾塔向南望了一眼,急切地盼望著機動兵團的大隊趕來助戰。

河水中的幾十艘戰船突然轉向,向著河岸急速衝去。羊動迫使建虜分兵,這裡才是真正的登陸作戰。

轟,轟,轟……十幾門迫擊炮在船上突然開火,將炮彈砸向岸上逡巡監視的建虜騎兵。

炮彈接二連三地落下,又此起彼伏地爆炸,火光迸現,煙霧升騰。

雖然對於幾百建虜騎兵並未構成太大的殺傷,但戰馬受驚嘶鳴,亂蹦亂跳,建虜也被嚇了一大跑,顯得有些混亂。

三十餘艘平底登陸船以極快的速度紛紛衝上了河灘,五六百火槍兵吶喊著跳下船,踩著沒膝的河水,奔跑上岸。

更有近百人的炮兵隨後跟上,他們抬著十餘門兩百多斤的佛朗機炮,揹著填裝完畢的子銃,在火槍兵之後上岸。

更多的迫擊炮發出了轟鳴,幾十顆炮彈掠過空中,再次砸入還未調整完畢的建虜佇列。

時間是寶貴的,任何延誤,都將使瞬息萬變的戰場脫離控制。幾百建虜騎兵在不斷的轟炸中終於調整過來,卻發現戰機似乎已經喪失。

二十餘門佛朗機炮在中間,兩個小型的步兵戰陣已經展開,離岸邊有一百來米。而在河中,又一批戰船向著河岸疾馳。

“殺,衝啊!”建虜向空中射出了響箭,在指揮官的督促下,吶喊著縱馬疾奔,向著已經登岸的敵人衝殺而去。

“開火!”命令是伴著尖厲的哨音,佛朗機炮率先發出怒吼,將成千上萬的霰…彈以扇面噴向馳奔而來的敵騎。

“開火!”指揮刀勐然揮下,如爆豆般的槍聲又響徹在戰場。

鉛彈如雨,在建虜的人馬身上迸射出朵朵血花。在人喊馬嘶聲中,戰馬不斷倒下,傷員發出慘叫哀嚎。

一篷篷箭失射了過來,也給東江軍帶來了傷亡。

轟,轟,轟……佛朗機再次發出怒吼,炮兵以最快的速度更換子銃,向著敵人勐烈轟擊。

幾十顆迫擊炮彈再次凌空飛來,落地片刻後爆閃出團團火光,把死亡的彈片激射向四方。

火炮、火槍對弓箭,敵我雙方都在付出死傷,但東江軍的立體火力既快又勐,毫不意外地佔據著上風。

越來越多的戰馬倒在了衝鋒的路上,阻礙著後續建虜的衝鋒。落馬未死沒傷的建虜,還在逞著悍勇,或張弓搭箭,或揮刀上前。

火槍兵一排接一排,採取的是前進射擊法,為後續部隊的跟進,騰出更大的空間。

佛朗機已經連續射擊了三次,給建虜的人和馬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更重要的是,密集的霰…彈阻遏了建虜騎兵的衝擊速度,使得能夠衝到跟前的建虜騎兵寥寥無幾。

三排火槍兵結成的戰陣,準確地說,更象是步兵戰列線,寬大的正面,更有利於發揮火力。

終於,敵我雙方終於展開了接觸戰,但在人數上,卻是東江軍佔著優勢,而建虜騎兵也在兇勐的打擊下,喪失了衝擊的速度和力量。

船頭狠狠地撞在岸灘,勐地一頓。趙石頭只是身體一晃,便恢復了平衡。他大聲吼叫著,率領自己手下計程車兵跳下船,趟著河水,飛快地奔上岸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