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自立——軍閥的跡象(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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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興山答道:「去那個供銷站,把那個,那個遼鈔花了。」
二弟眨巴著眼睛,不解地問道:「家裡糧食也夠吃,著急花掉買什麼?不是都盤算好了,要買雞買羊來養嗎?」
「這個遼鈔——」陳興山撓著頭,說道:「娘和我都覺得不託底?」
二弟搖了搖頭,說道:「有什麼不託底的?你不是說,人家東江鎮的官兵都拿著花用嗎?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不能花用,人家不早就鬧起來了?」
老母親耳根軟,聽二兒子這麼說,又猶豫起來。本來這些錢是要留著給家裡添置別的東西的,難道都換成糧食和鹽?
陳興山也遲疑,磁愣地站在那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二弟打水洗臉,說道:「要是實在不託底,那就再買點糧食,也別全花了。等到雞羊到了的時候,就少買兩隻吧!」
「老二說得有道理。」老母親露出笑容,對小兒子的偏愛溢於言表,說道:「興山啊,就聽你弟的話。」
陳興山答應一聲,拿起個袋子出了家門。
村上的房屋院落都是差不多的樣式,正房、東西廂房,半圍著院子,院子則是用木頭圍起,正對著村中的主街。
正房和西廂比較好,能住人;東廂房則簡陋許多,可以當牲口棚和雜物間。
房屋的建築材料主要是木頭和土坯,增強了抗震性,保溫效能也比較好。這是當時最流行也最普遍的建築方式,百姓倒也沒什麼可挑的。
「興山,幹啥去呀?」院中突然傳來了聲音,招呼著陳興山。
陳興山停下腳步,走過去,隔著院牆笑著應道:「去供銷站,買點糧食。」
「家裡糧食不夠吃?」吳慶疑惑地眨巴著眼睛。
陳興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但對最好的朋友也不好隱瞞,便說了原因。
吳慶笑了起來,說道:「我勸你呀,還是把遼鈔攢著,買雞買羊不算什麼,買頭耕牛才是大事。」
「你就這麼託底?」陳興山問道:「攢在手裡,不會變成廢紙吧?」
吳慶撇了撇嘴,說道:「你呀,就是想得太多,成天擔心這個,憂心那個的。全東江鎮的軍民都在用遼鈔,就你害怕砸在手裡。」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就算是要廢除,也不可能這麼快。半年一載肯定沒問題,我覺得還是攢著,買些更合用的家當最好。」
陳興山有些恍然,沒錯,剛發到手就作廢,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再說了,東江鎮今年就要平遼,還指望著官兵奮戰,哪會幹這缺德的事兒?
「今晚家裡來呀,咱們喝兩杯。」吳慶呵呵笑著,說道:「我在供銷站買了瓶酒,還有發的鹹魚,又弄了點花生。」
陳興山笑著婉言謝絕,心裡也敞亮了,和吳慶
揮手告別,依然去往供銷站。
糧食是不用買了,買幾尺棉布,給老孃和兄弟做身衣服。眼看天氣越來越暖,還穿著棉衣呢!
供銷站已經招了賣貨的,是村中某個遼鎮士兵的家眷,五十多歲的男子,聽說以前做過小買賣。
順利地扯了棉布,陳興山猶豫再三,還是買了一瓶酒。一是饞得慌,二來能用這酒給老孃搓搓老寒腿。
三十畝田地呢,靠著自己的餉糧挺到秋天,打下的糧食也足夠一家人吃了,真的沒必要用錢買糧食。
陳興山這回算是想明白了,挾著棉布,拎著酒瓶,興沖沖地回返家中。
回到家中,飯菜已經做好,簡單卻香甜。邊吃飯,陳興山邊向老孃和兄弟解釋了一遍,道理簡單,一家人也就放下心來。
要知道,遼鎮官兵的餉糧並不是足額髮放,將近一半都被扣掉,給將領們養家丁。
當然,即便是不養家丁,朝廷拔調的餉糧經過層層剋扣,到了士兵手中,也要「漂沒」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