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軍如果與建虜擺開陣勢,互相攻殺的話,只要陣腳不亂,應該不落下風。”

郭大靖現在的信心更強,藉著各種武器裝備,以及遠中近兼備的火力,與建虜堂堂正正的交戰,完全可以轉變成持續的消耗。

要知道,建虜的最遠端攻擊,應該就是弓箭。倒是也有老式火炮,但效能差勁,既笨重又射速緩慢,炮兵人才也極缺乏。

況且,東江軍也不是沒有騎兵,步騎炮協同作戰,建虜的勝算不大。

“關鍵還在於火槍兵的堅強和韌性,只要能頂住建虜的猛攻,我軍的火炮幾輪轟擊,就足以給建虜造成極大的混亂,難以組織起有效的進攻。”

李維鸞伸手指著一門新制造出來的野戰炮,笑著說道:“這傢伙不錯,不算太笨重,炮彈的威力也足以摧毀楯車,打穿幾排步兵也不在話下。”

郭大靖呵呵一笑,說道:“等大量製造裝備部隊後,佛朗機炮就逐漸淘汰。除了射速,這種野戰炮在威力和效能上,都要超過佛朗機。”

野戰炮既能打實心炮彈,也能打霰…彈,在射程和威力上都令人滿意。儘管裝填和發射比較繁瑣,但這是發展的趨勢,也是潮流所向。

至於紅夷大炮,實在是太笨重了。除了能在從容攻城時運上去轟擊城牆,或者是守城,野戰很難用到。

所以,郭大靖正在不斷地給水師增加紅夷大炮,提升著水師的實力。水陸並進,攻打遼瀋,已經是確定下來的戰略反攻。

李維鸞很是喜歡新造的野戰炮,連炮架帶車輪,往那一擺,就透著股威武之氣。試射的結果也令人滿意,一炮就把楯車摧毀。

“旅順堡保衛戰過後,我右協算是出了名了。”

李維鸞好象有些煩惱,苦笑著連連搖頭,說道:“都以為右協最擅長的是防守,守南關、守黑山、守蓋州。其實,右協的戰力,並不在其他各協之下。”

郭大靖看了李維鸞一眼,差不多明白他的抱怨。

連番出戰,不管是鎮江之役,還是跨海遠征,李維鸞的右協都是守家的任務。雖然報功的時候也沒落下,可到底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有這樣心理的不僅是李維鸞一人,還有毛承祿、孔有德,在遵化大捷之後,都是愈發的強烈。

其實,這已經是郭大靖能做到的極限。劉興治的左協是他本部的人馬,用起來最放心,最得力。混編協則是其他各協抽調,有了戰功,算是大家的。

對於李維鸞的小抱怨,郭大靖呵呵一笑,說道:“擅長防守,右協自然是不遑多讓。要說出徵作戰,各協的戰力,本帥也都相信。至於如何分派,也要看當時的情況。”

說著,他伸手拍了拍李維鸞的胳臂,笑著說道:“平遼滅虜要打好幾年呢,還愁沒有機會?穩下心來,練好兵,是金子,早晚會發光的。”

既然答應了毛文龍,襲攻建州衛要派毛承祿的前協,為了穩妥起見,再加上李維鸞的右協也就是是了。

儘管不是本部的人馬,郭大靖指揮起來有些不太託底。

但他還是相信李維鸞和毛承祿,既然有建功立業的迫切之心,自然不會在訓練上懈怠。差不多還有五六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郭大靖這般考慮,卻沒答應李維鸞什麼。亂許願,亂承諾,不是郭大靖的作風。誰知道情況會不會有大的變化呢?

在眾將的陪伴下,郭大靖邊走邊說著最近的軍情,“建虜重佔了海州衛城,形成與我軍隔河對峙的態勢。依我看來,建虜未必有發動的意圖,季節不對,糧草物資也難支撐……”

皇太極為了繞道入關,實施了大踏步的收縮戰略。一來是確保核心統治區遼瀋的絕對安全;另一方面,也是兵力不足、佔領區太大的無奈舉措。

多爾袞繼任汗王后,忙完春耕,便進行了重新佈署。

在遼南,重佔海州衛城;在遼東,兵出連山關,把前哨推進至鳳城西面的青遠堡;又在孤山堡、靉陽堡增兵,對寬甸形成壓力。

對於建虜的行動,郭大靖命各部加強戒備,特別是鎮江地區的特戰營,和移防皮島的孔有德的後協。

但在研究分析建虜的實際情況後,郭大靖並不認為建虜要發動進攻,他認為這不過是建虜在擴大緩衝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