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擊滿庫趕忙躬身道:“郭將軍,非是我等違令不遵,實在是如此行為,讓人難以心服。”

“你不服,那也好說。”郭大靖冷笑道:“挑出你部的百騎精銳,與東江軍的百騎較量一番,看看你們的戰力能不能配得上座下的戰馬。”

伸手指了一圈,郭大靖繼續說道:“還有誰不服,也一樣可以挑戰。但有一點,較量的時候,生死勿論。”

曹化淳嚥了口唾沫,上前低聲道:“郭將軍,不必如此吧?建虜未至,我軍倒先要內戰一番?”

“曹公公,這不是內戰,而是較量切蹉。”郭大靖淡淡地說道:“不打掉他們的氣焰,戰馬得不到,與建虜作戰,也要被他們牽累。”

曹化淳苦笑了一下,退後兩步,不再多言。

郭大靖轉向劉興祚等將,挑了下眉毛,意思很明顯,誰帶人陪他們玩玩兒。

劉奇士上前幾步走過來,衝著城下的騎兵大聲叫道:“一百對一百,生死勿論,有沒有敢出來練練的?”

下面的騎兵聽得有點蒙,楊春和滿庫等軍官互相瞅著,一時難以決定。

“八十對一百,我們少出二十人,怎麼樣兒,這回應該有膽子了吧?”劉奇士越發囂張,眼睛瞪得溜圓。

“還不行,那五十對一百,讓你們一半,再不敢那還叫個男人?”

郭大靖看著叫囂的大哥,暗自翻了下眼睛,想起了某個影視中的熟悉鏡頭。

其實,他也很想裝個逼,大聲說經典臺詞,“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在場的各位都是辣雞。”

“好,一百對五十,生死勿論。”滿庫自以為抓住了劉奇士得意忘形的漏洞,立刻說道:“不要反悔,象個男子漢啊!”

劉奇士哼了一聲,說道:“明日天亮,在校場較量,不去是孫子。”

郭大靖揮了揮手,說道:“既已約定,便各自回營。明日較量之後,若我軍贏了,你們就痛快地讓出戰馬,戰後的功績也少不了你們。若你們贏了,便可來去自由。”

眼看著城門緊閉,火槍林立,這些拼湊起來的騎兵也不敢造次,紛紛拔馬,返回營地。

給臉不要臉,真以為自己有兩下子嗎?若是遇見建虜,別說五十,就是二三十,也打得你們抱頭鼠竄。換成飛騎,也是一樣。

郭大靖見事情已經平息,心裡發著狠,臉上卻不動聲色,陪著曹化淳下了城牆,直送到其住處。

東江軍不僅要讓建虜忌憚恐懼,也要讓明軍為之膽寒戰慄。

因為,在郭大靖的耳聞中,很多明軍的軍紀確實令人憤恨。殺良冒功,也就是借老鄉人頭領賞的,不在少數。

對外畏敵如虎,對內如狼似虎,和關寧軍差不多是一個德行。

藉機殺人立威,把風聲傳出去,以後或有一起作戰的時候,也讓這幫王八蛋收斂收斂。

等到了擊敗建虜的時候,郭大靖可能還要殺人,殺那些只知道搶人頭、財物的所謂的友軍。

還是在遼東好啊,來到這京畿地區,卻是看哪哪不順眼,遇到的也多不是順心的事情。

別人都習以為常,但郭大靖知道,這不是他希望的樣子。

在遼東,在新收復的地盤,可以按他提出的一些規劃進行治理。但在內地,可以說是絕無可能。

對此,郭大靖感到無力又無奈。

希望東江軍此次大戰,能給建虜和蒙古諸部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使其不敢再犯邊入寇。

否則,離開了東江軍,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內地的明軍依然是不堪一擊。這不是什麼訓練、裝備的問題,而是體制造成的積弊難改。

再怎麼努力,大明積弊難返,也不過是續命而已。除非大刀闊斧的改革,但崇禎沒那個眼光,也沒那個魄力。

劉興祚始終沒離開郭大靖,把曹化淳送回住處,便與郭大靖並馬而行,開口問道:“明日較量,真的要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