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歹還知道說句人話。還有這烤肉,就暫時原諒他,不生氣了。

鄭新狠狠地咬了口肉,細細嚼著,心氣慢慢平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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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一路近岸航行,風平浪靜地來到了旅順。而先於大船抵達的,是郭大靖派出的報信兒的快船。

郭大靖率隊登岸後,倒也沒急著趕去海州,而是請駐旅順的軍官給安排營地,帶著手下先休息一天再說。

“末將尚可義,乃是李維鸞將軍的副將。”尚可義表現得十分熱情,接到通報後,不僅親自來碼頭迎接,還馬上給安排了營地。

郭大靖客氣地回禮,試探著問道:“不知與尚可喜將軍可是親戚,這名字甚是相近。”

尚可義呵呵一笑,說道:“末將與尚可喜乃是叔伯兄弟。”

郭大靖哈哈笑了兩聲,說道:“看某這記性,竟忘記了。尚兄曾對某說過,有一兄弟在旅順。”

“那便是末將了。”尚可義不以為意地笑著,指揮著手下兵丁,幫著把戰利品搬下船,俘虜也找地方關押。

“郭將軍請堡內休息。”尚可義熱情地發出邀請,還有些抱歉地說道:“只是堡內狹小,您的手下要在營地暫歇了。”

郭大靖對此倒是不以為意,也婉拒了尚可義,帶著自己的兵去了營地。

草草吃過飯,郭大靖便躺下休息。

連續奔波了十幾天,現在一下子放鬆下來,疲累立刻襲上全身,眼睛一閉,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與他狀態差不多的是那些士兵,營地內鼾聲如雷,也沒有哪個人被打擾,都睡得又沉又死。

這一覺睡得香甜,再睜開眼睛時,外面已經是日上三竿。郭大靖起來洗漱,才有兵丁稟報,尚可義來過兩趟,見他還睡著,便沒有打擾。

好象有點失禮,郭大靖這樣想著,吃過飯便去了旅順堡。主動一下,算是彌補吧!

昨天只是遠遠看到了旅順堡的構築,知道這是李維鸞按照自己給的圖紙在改建。現在離得近了,郭大靖仔細觀察打量,不由得連連點頭。

儘管是依城改建,還有一些缺陷不能彌補,但一座要塞式的堡壘,如果防守得當,已經足以讓來攻的建虜死傷慘重。

“末將見過郭將軍。”得到通報的尚可義很快趕到堡門,施禮參見後,引著郭大靖和幾個親兵進入堡內。

“先上城看看如何?”郭大靖笑著說道:“某見獵心喜,尚將軍莫怪某心急。”

尚可義哈哈一笑,伸手相請,說道:“便是郭將軍不說,末將也要請將軍上城參觀,指點其中的缺陷不足。”

郭大靖邁步上城,邊走邊說道:“指點談不上,某是紙上談兵,也是第一次見到此種要塞,倒要多學習才是。”

說話間,兩人在親兵的陪同上登上了城牆,隨意地走著看著。

郭大靖雖然給了圖紙,但真象他所說,確實是紙上談兵,是李維鸞和旅順將士把稜堡變成了現實。

斜面、交叉射擊,郭大靖站在城牆邊緣觀察著,連連點頭。雖然不是盡善盡美,但確實把稜堡的實質和要素都體現出來了。

“城上又有拋石機,敵人想用弓箭壓制,必然遭到沉重打擊。”尚可義笑著介紹道:“這是懸牌,對於弓箭的防護,還是很有效的。”

原理不復雜,類似於加高的城牆或是大木盾,對於城下拋射的弓箭,確實有很好的遮擋防護作用。

郭大靖讚了一句,抬頭瞭望城外的野戰工事。但見壕溝縱橫,前後共有數道,寬有一百餘米,形成了可城上城下立體打擊的防禦體系。

“城上拋石機,城下弩弓火銃,敵人想靠近城牆都不容易。”郭大靖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讚道:“旅順堡若是糧彈充足,便是有數萬建虜來攻,也難以攻克。”

尚可義對此倒是深以為然,並不如何謙遜,說道:“為了儲備糧草,我部官兵已墾荒一百多畝。儘管建虜來攻時,可能沒有收穫,但也不能完全指望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