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天微笑回答:「我笑我自己太過幼稚、做事不夠穩妥、對事情發展預知不準,我還笑……」

「還笑什麼?」蘇國輝問。

蘇雲天收起笑容,一字一頓的說:「還笑董事長您…居然跟我一樣。」

這是蘇雲天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達對蘇國輝的不滿,這讓蘇國輝的怒氣再次暴漲。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吼:「蘇雲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蘇雲天微微低頭,冷聲回答:「當然。我只是想提醒您,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錢解決。取消合約,雲輝不只要承擔經濟損失,還在業界失去信譽,哪個作者還敢跟不守信用的雲輝合作,那些辛苦付出的員工又該如何重拾信任?當然,您也不一定能取消成功,畢竟其他股東並不會在意什麼父子恩怨。」

蘇雲天淡然的語氣和簡單的語氣卻極具殺傷。

蘇國輝額上的青筋暴起,指著蘇雲天威脅道:「蘇雲天,你別以為你是我的兒子,我就不會動你!」

蘇雲天笑笑,不在意的回答:「如果是一個傀儡總經理的身份,不要也罷。」

蘇雲天說完,淡然離開了書房。

溫雪家小區。

暖黃色的路燈光線無法溫暖這個寒冷的冬夜,米色羊絨大衣也不足以保持溫暖。

溫雪從下午便一直在小區裡慢步繞圈,天黑之前還有三兩路人為伴,入夜後卻只能與路燈下的身影為伴,安靜的冬夜裡幸好有腳踩積雪的咯吱聲才不顯得那麼孤獨。

下雪了,雪花漫天飛舞,所到之處盡是雪白,就連溫雪黑亮的頭髮都如一瞬銀白一般。

不知不覺間又到了自家樓前,這一次,溫雪沒有無視而過。她停下了腳步,仰起頭在不斷飄落的雪花間尋到了那扇熟悉的窗,那裡不再光明,黑漆漆的像要吞噬靈魂一般。

這時候,高帥一定已經結束了工作,可是,那漆黑的窗戶說明他還沒有回來。溫雪想: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溫雪感覺到了高帥對演戲的渴望,她也拼盡全力滿足了他的渴望,可現在的結果卻告訴她,她好像…錯了。

溫雪伸手想要將潔白的雪花接在手心,卻未能如願。她沒有放棄,執拗的伸著手,想讓寒夜將手心凍到冰涼,然後她就一定可以如願以償。

寒意逐漸襲來,手心的溫度不斷下降,溫雪的嘴角微微上揚,她知道她即將如願。

這時,身體突然被溫暖包裹,冰冷的手也被裹入了另一隻溫暖的手心。

看清面前的人時,溫雪快要冰封的心探入了濃濃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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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動動嘴唇,卻只是哆嗦著發出了一個字音:「你……」

高帥沒有說話,拉起溫雪就要往樓裡走。

溫雪取下披在身上的衣服想要幫高帥穿上,卻被高帥再次披回了她的身上。

「馬上就回家了,我不冷。」高帥終於開口,聲音卻似冬夜般冰冷。

高帥當然記得溫雪所說的最浪漫的做法,他本應該將她裹入大衣,用體溫幫她取暖,可是今天他做不到,不對,他認為他一直都沒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