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之坐在遮陽處的木椅上想著,這個時候要是有一瓶冰可樂就好了。

蘇逸也明顯聽出了葉安之的氣力不足,這種專案一般來說應該是由一個團隊分工協作完成,但是目前他們的專案組壓力太大,本來正好的專案分工,偏又指定他們來了個安然公司,團隊分擔不下來,前期葉安之只能做拼命的先鋒,從創業策劃、時間規劃、設計到趕工現場再到執行、planB應急預案、具體流程以及預算,全部都是她一個人加班加點頭一天就要把第二天要做的全部預估計算出來,第二天再去現場指導細節處理。

“拜託你們各位,現在在這兒鬧情緒說這些幹什麼,與其在這兒抱怨時間不夠,不如早點兒去做事。”蘇逸結束通話電話後對身後那幾個哭喪著臉漫天抱怨的人說,這要是老大在,保證他們不敢。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你每天是閒著沒事兒,老大不在也輪不到你在這兒吆五喝六的。”同事萎靡的坐在工位話語難聽,幸好有其他同事在中間圓場。

“我忙的時候為什麼讓你知道?我跟老大熬三天做專案的時候你還沒來那,你這就叫苦叫累了,老大讓你賺到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手痠啊?慶功的時候通宵也不見你喊累,桃子她們女的都能完成,你一大老爺們兒跟這兒怨聲載道的也不嫌丟人。”蘇逸情緒激動,他想起剛剛老大的聲音,只覺得為了這些人不值得老大一個人為他們承擔這麼多。

“你他媽說什麼那你?”說著,男同事就要衝上來動手打人。

“老大一個人在上海做獨立專案,你他媽但凡有點兒良心,但凡心疼心疼老大,你想想你現在該做什麼吧!”

蘇逸一個男人眼眶微微泛紅,他從畢業就來到公司跟在葉安之身邊做助理,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專案組的組長,他在葉安之的提攜下考專業證書,甚至有數一數二的公司給他打過電話,待遇優厚,可他始終沒有走,因為他相信葉安之,是無條件的相信,現在,也是無條件的心疼。

這一幕正好落在方才準備踏入辦公室的吳林勳眼裡。

“蘇逸,跟我來辦公室。”吳林勳冷淡開口,溫潤的氣質中夾雜清冷,這是一種很特別的結合。

蘇逸跟隨吳林勳的腳步踏入辦公室。

“吳總,對不起,我知道不應該在辦公室發生爭執,我接受處罰。”蘇逸認錯態度良好,他是個分明的人,做錯了受罰是應該的。

吳林勳行至窗前把窗戶開啟,上午的風帶著清涼從視窗灌入,隨後,吳林勳坐在老闆椅上開啟雪茄盒,房間只發出零散細微的聲音。

“你們剛剛發生了什麼?跟葉安之有什麼關係?”其實後一句話才是吳林勳所關心的。

“目前灰的工作已經在收尾,而零度現在遲遲沒有進展,他們只是有點兒心急,想派個女員工過去好溝通,可是葉總交代過不可以讓女員工去對接,跟葉總沒關係,是我們沒有做到。”

“零度沒有進展就打電話問問葉安之,她只是出差,這點兒問題還是可以幫你們解決的,以後處理事情冷靜一點,多學學葉安之的優點,別撿她缺點當寶貝學。”吳林勳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好的,吳總,我們會跟葉總溝通的,那我先出去工作了。”蘇逸找到機會就藉機出了辦公室,深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剛剛他覺得太壓抑了,真不知道老大是怎麼受得了老闆的低氣壓的。

吳林勳看了一眼門口,點燃了手上的雪茄,隨後發出個影片聊天。

“老闆,有什麼指示?”葉安之葛優躺在木椅上小憩,又被一個電話打斷。

“你再不回來我估計你們組那幾個人都能翻天了,你要是再不回來管管我就把他們全開了。”吳林勳緩慢的抽著雪茄。

“他們怎麼了?給你惹事兒了?”

“你還好意思說?專案捨不得分,現在又停滯沒有進展,現在你是自己在外面乾的風生水起,留著家裡這幫腦子裡空無一物的東西坐鎮,這能坐住嗎?”

葉安之煩躁的揉揉太陽穴,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她怎麼就沒問問那,怎麼就忘了那茬。“老闆,你當時說讓我交出去零度和灰其中一個,實際上朱笑笑只是想要灰,零度是她轉手交過來的我再給她她才不會接,這種算計用得著我說?”

“你怎麼了?不舒服?”吳林勳感覺出女人狀態不好轉移開話題。

“沒事兒,安然公司不愧是大公司,第一次展會就玩兒這麼大還真有點兒吃不消。”

“行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派兩個人馬上去上海,這兒我幫你管著。”

手機螢幕上的女人黑眼圈重的已經可以當國家重點保護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