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陸信。

他一整夜 腳不停歇地狂奔,終於在黎明時分追上了襲擊了商隊營地的人。

陸信前一夜便沒怎麼休息,今夜更是奔襲了一夜,明明身體已經疲憊不堪,精神上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距離面前的敵人尚有十餘步的距離,但是此刻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個人的呼吸。甚至可以聽到一名藏匿於樹上的人的呼吸。

現在的陸信感覺自己若是再同鄧和玉交手,已不會在吃虧。

陸信知道對方人多,若是自己魯莽地衝過去的話,陷入人群中,必定會雙拳難敵四手。

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靜靜地站在原地,尋找出手的機會。

而對面的黑衣人雖然人數佔優勢,卻也在原地沒有什麼動作,似乎也在等陸信露出破綻。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一陣子,直到一個不易察覺的細微破空聲,打破了當前的局面。

出手的是藏匿於樹上的一名敵人,此人是這些黑衣人中最精通隱匿與暗器的人。平時執行任務從不露面,若是同伴意外暴露和別人交手的時候,便會從暗處使用暗器出其不意地襲擊。

他們本就是擅長暗殺之人,平時很少與人正面交手。便是有人察覺到了,也只會將注意力放在這些原本就在執行任務的人,又怎麼會想到還有人藏匿於更隱蔽的地方。

而剛剛藏於樹上這人正是觀察了一陣之後,認為陸信的精力已經全部在樹下之人身上,便出手了。

可是陸信的精神正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早在一開始便已發現了樹上有人。所以他雖然表面死死盯著面前的幾個人,可是心中一直防備樹上的人出手。

樹上那人一出手,陸信立刻便察覺到了。

他卻沒有躲閃,而是腳下用力向前竄去。

樹上的人以為抓住了陸信的破綻,可陸信卻也知道當樹上的人出手之後,對面樹下的人定會有片刻鬆懈,那時正是自己動手的好時機。

樹下眾人見同伴出手,以為會如從前一樣輕易得手,果然有些鬆懈。

而陸信的速度又異常地迅速,射出的暗器落地之前,他的劍已經刺穿了站在最前一名黑衣人的喉嚨。此時陸信用的已經不是先前隨身攜帶的竹劍了,他知道若與人對敵,竹劍必定會吃虧,所以撿了一把營地中死去的護衛的鐵劍。

這些黑衣人畢竟身經百戰,立刻便做出了反應。

離陸信最近的兩人一左一右,一上一下,揮刀砍去,將他的退路完全封死了。

可是陸信不退反進,向前跨出一步,左肩全力撞開一人,右手的劍劃了個半圓,自下而上刺穿了另一人的心臟。

不過數息時間,陸信已是擊殺了兩人,重傷一人。

其實這夥黑衣人算上藏於樹上的人,也不過六個人,現在對方頃刻間已經摺了三人。雖然人數還是優勢,氣勢上卻已弱了三分,地面上另外兩人已是不敢上前。

“你是什麼人!”其中一名黑衣人問道。

“你們不需要知道了!”陸信冷聲道,提著劍一步步向另外兩人走去。他雖是第一次殺人,可是心中卻沒有任何波瀾。從他看見商隊眾人的屍體那一刻,這些人在他心中已是宣判了死刑。

其實陸信並不知道,他之前的離情劍雖已有了點雛形,卻沒能真正入門。他自離開血月教總壇之後,只對同為天機閣派來的護衛出過一次劍,從未真正經歷過生死之戰。

而離情劍在出手的時候最忌留情,若是生死之戰,哪怕只是片刻的遲疑,也可能因此喪命。

今日陸信因見商隊眾人慘死,心中悲憤交加,出手毫不留情,再加上精神上因莫名的原因進入了一個很玄妙的境界,他的離情劍方才是正式入了門。

樹上的黑衣人見自己出手不但沒有傷到陸信,反而己方損失慘重。眼見著陸信向另外兩名同伴逼去,連忙又是連發幾枚暗器。

可陸信早已察覺,輕鬆閃開後又伸手接住了一枚暗器,隨手向樹上甩去。

他從未練習過暗器的使用,可是不知為何,此時的陸信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雖然眼睛看不到藏在樹上的人,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人的位置。

這次看似隨手甩出的暗器,竟真擊中了樹上的人,那人立時掉了下來,當場斃命,原來這暗器竟然塗抹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見到又一名同伴倒下,剩下的兩名黑衣人心中更懼,竟開始不自覺地後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