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軟話並沒有讓傅豫孫有所轉變。

“我叫傅豫孫,是軍部秘書處秘書長,所有軍部的文職工作,都歸我管理。現在你們是我的兵,必須要聽命行事。奉勸你們一句,軍中不同外面,違反軍令,就算是黃政委也救不了你們。”

黃宗炎忙道:“我們會弄好的。”

傅豫孫沉聲道:“上司的命令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廢話。”

黃宗會氣的跳起來,吼道:“我偏偏不做,你能如何?”

傅豫孫眯著眼睛看他,語氣不疾不徐。

“按照軍法,違抗軍令者,重則處死。像你這樣刻意違抗軍令的,殺無赦。”

上過戰場的人,眼睛裡都有殺氣。傅豫孫一旦起了殺心,黃氏兄弟只感到一股子徹骨的冷意,令他們不禁打了寒顫。

黃宗炎對這個桀驁的弟弟真是頭疼壞了,趕緊攔在前面。

“我們還有不懂之處,請您指教。”

傅豫孫對他的態度就好多了。舉起手來,齊眉平直,然後道:“日後行禮便是這般,此為軍禮。不管是見到上司,還是下屬,都以此為禮。當然了,見到上司要搶先敬禮。還有軍中沒有商量餘地,命令下來,無論多難都要執行。”

黃宗炎點點頭,表示明白。

待傅豫孫走了後,黃宗會還怒氣難消。

“二哥,你攔著我幹什麼?我倒要看看,他還真敢殺我?”

黃宗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罵道:“你以為你是誰?你很了不起嗎?你這麼做,致大兄於何地?”

黃宗會頓住,臉色青紅煞白。

他只是狂,不是傻,自然明白黃宗炎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又不靠大兄活著,是他非要我來山東的。本來咱們在浙江逍遙自在,他又何必強人所難?”

黃宗炎真是怒其不爭。

左右看看,見四周無人,才敢實話實說。

“你也不看看大兄如今做的是什麼?遲早有一日被朝廷發覺。你還留在浙江,等著被朝廷抄家砍頭嗎?”

黃宗會當場一個哆嗦。

“你……你是說?”

黃宗炎拿過檔案,拍在黃宗會面前,鬱悶地道:“你也不是個傻的,難道就沒發覺咱們這位左參座的兵太多了嗎?區區一個參將,麾下數萬兵馬,意欲何為呀?”

黃宗會徹底失神,腦子裡翻江倒海,顯然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秘書處多了兩個新人,並不值得左夢庚一直關注。

五月初,新軍在完成集結和準備後,終於開始出兵。

兩個團三千多兵馬乘船沿著運河南下,到濟寧後,走泗水經兗州府直奔曲阜。

知府張堪憂心忡忡地趴在城牆上,看著浩浩蕩蕩的大軍絡繹透過,臉色十分難看。

“王孫蕃混賬,做了惡事一走了之,如今卻留下本官在這裡如坐針氈。”

旁邊的人,是他的師爺。

“觀左軍之象,只怕來者不善。倘若其和孔氏發生齷齪,東主可有良策?”

張堪只是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