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無處不在。

奶胖也將一切都記在了心底,

所以,面對七寸林裡的老屍,變成雪域癸蘭的雪兒,還有看上去有點拽,結果不夠小黑塞牙縫的城隍司左右使時,才沒有大驚小怪,甚至讓他覺得這外面的世界比九華山有趣多了。

只是夜闖民宅真的好嗎?

“管他呢?秦大哥說闖自然就闖!”

奶胖抱著雪域癸蘭緊跟著走了過去,剛走兩步,忽然間,一陣陰風吹拂過來,緊接著,緊閉的秦家棺材鋪咯吱一聲開啟,一大群巴掌大的剪紙人提著紙刀衝了出來。

一個個凶神惡煞,嗷嗷嘶吼著。

“小黑的兄弟姐妹?”

奶胖微微蹙眉,一個小黑爭搶食物,讓他暴瘦了好幾百斤,這突然多出這麼多剪紙人來,那他以後豈不是連湯都沒得喝。

“喂,你們砍我幹嘛,我的肉不好吃。”

一個出神,剪紙人已經衝到了他面前,對著他的腳就是一刀下去,更有的從沿著褲腳爬了上來,還有的竟然張開了嘴。

小黑一口能吃下碗粗的山藥,一頓能吃掉一頭牛的量,現在這麼多剪紙人對著他,那他豈不是分分鐘白骨不剩。

奶胖急了,連蹦帶跳,拼命的甩掉身上的剪紙人。

然而剪紙人如同狗皮膏一樣,任他怎麼甩,怎麼蹦跳,就是貼在身上甩不掉,張口就咬來。

“秦大哥,救我呀!”

奶胖急呼。

秦誠回神,手指掐訣,飄忽著的幽火瞬間就到了他跟前,剪紙人也如蝗蟲直奔他而去。

一副奶兇奶兇的模樣,提著刀就砍下來。

“看清我誰?我是你們爹呀!”

秦誠抬手扶額。

想當初,為了這些剪紙人,秦誠偷拿材料,偷學《紙紮匠術》,賦予它們靈智,燃燒自己的生命與神魂。

父母得知後,氣的直咬牙,直接將他屁股開啟了花。

原以為教訓一頓,秦誠便會收手,殊不知,秦誠如同著了魔,一發不可收拾,剪紙人是越剪越多,身體是越來越弱。

無奈之下,便將他送到了九華山,讓方木支傳授醫術。

而如今,這才十年而已,這些剪紙人竟然不認識他了?

隨著秦誠的一聲冷哼,剪紙人停下動作,全都倒退,排成整整齊齊兩排,揚起腦袋看向秦誠,鼻子又嗅了嗅。

緊接著,嘩啦啦,丟掉紙刀,剪紙人全都一窩蜂衝來,抱著秦誠雙腳,嚶嚶嚶哭了起來。

秦誠蹲下身子,看著一個個沮喪的平面臉,心中也是一陣抽搐。

它們雖很弱智,比不上一條護家犬,但它們陪伴了他整個童年,帶給他不少歡樂,也沒少讓生活在他家的小師叔暴揍。

那段美好的時光,每天都是痛並快樂著。

“沒事,我回來了。”

秦誠伸開雙手,將它們全都攬在了懷中,足足過了好會兒,他才開口道:“怎麼只有你們,我父母呢?”

本來逐漸安靜的剪紙人,一聽父母,頓時,又嚶嚶嚶大哭了起來。

“看來真發生了什麼?”

秦誠眉頭擰緊,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張薄薄的彩繪剪紙人,剪紙人上彩繪著一少年,這少年不識別人,正是秦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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