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宸凨面無表情地拔出了那柄匕首,那人又是一聲嚎叫。

眾人猜測,這些鬧事的人,應當會被抓走,然後拉去淳貴妃面前,和她當面對質。

可是公主卻駙馬說,“眼下父皇為了邊塞戰事,頭疾又犯了,宮中御醫對他的頑疾根本束手無策,只有淳貴妃能幫他緩解不適,此時還是不要同我父皇說,先壓著,等戰事過去了,再議吧。”

策宸凨微微頷首,也並無異議,招手命人把他們都送入了牢房。

燭光下,他的手在滴著血。

虞晚舟垂首拿出了自己白淨的帕子,把策宸凨的手拉了過來,垂眸認真仔細的擦著。

公主的確是不喜歡見血。

策宸凨的這一雙手生的如此好看,沾了血,總覺得是玷汙了他的手。

冷麵俊首的男子就這麼逆光而站,耐心的等著她給自己擦手。

“回府吧。”

虞晚舟握住了他的手,仰起小臉,微微笑著。

她才轉身,卻被策宸凨拉進了懷中,“公主不是要去城北新開的客棧吃東西?”

“我適才向人打聽了,白玉族人開的客棧,吃食都是生的,血淋淋的,我吃不下。”

她搖搖頭,甚是誠然的說著。

忽而,她瞥見了一旁的麵攤,“不如去吃麵吧。”

虞晚舟拉著策宸凨就走了過去。

策宸凨本就對吃食並不在意,對他而言,吃什麼都可以。

虞晚舟要吃小攤上的東西,他也奉陪。

倒是在他們兩人入座後,不少食客和路人投來了驚訝的眼光。

麵攤老闆更是緊張地上前,雙手不安的拉扯著身前的衣服,“公主,駙馬,小人的攤頭怕是不乾淨,許是會吃壞了公主......”

不是他不想做公主的生意,可偏偏他這麵攤簡陋無比,四處躥風,唯恐公主在他這裡吃出了什麼毛。

他擔待不起啊。

虞晚舟卻是擺手道,“無妨,我自小就愛吃路邊攤。”

她又不是自小在宮裡頭長大的公主,也沒有什麼講究。

老闆只得硬著頭皮給公主和駙馬下了面,佐料更是用心,生怕鹹了淡了。

初秋的晚上,這麵攤老闆愣是燒出了一身汗。

玉錦在旁也要了一碗麵吃著。

吃過之後,她先行回了府,反正公主有駙馬相陪,也不用著她了。

華燈初上,因著公主上街,有不少百姓都從家裡頭跑了出來,就為了專門看一眼公主。

虞晚舟看上了一盞燈,那燈是最普通的花燈,但是她一眼就瞧上了。

“當年花燈節,外祖父給我帶了一盞,就是長這個樣子的。”

說罷,她仰頭看向身旁的男子,眉頭輕蹙,“可是被你踩壞了!”

策宸凨嘴角一抽,他還真想起了這麼一樁事情。

當時虞晚舟非要鬧著讓他帶自己出宮去買一盞新的燈籠。

策宸凨拗不過她,只好帶著她爬了狗洞。

彼時,他是故意的,因為公主金枝玉葉,豈會願意爬狗洞,如此他就讓公主消了出宮的念頭。

豈料公主竟是願意的!

“公主,當年那花燈究竟是怎麼出現在我腳下的,你莫不是以為我忘了,又想訛上我。”